陈青牛对王妃只是惊奇她的容颜保养如女练气士,检察气机,并无非常,她的眉眼很有神韵,丹凤眸子,眼角悄悄上挑,不笑不言也脉脉含情,身材相对朱真婴要丰腴一些,如同一朵沾多了雨露而营养津润绽放鲜艳的牡丹,特别眉心一颗丹痣,使她如同人间的观音菩萨。陈青牛对王妃的气机窥视点到即止,毕竟王妃身后有两位老仆,无疑是货真价实的大修士,此中一名手挽拂尘的老羽士竟是斩三尸后以大神通练就三尊元神的玄门宗师,三尊元神别离占有尾间、夹脊、玉枕三处,老道并不讳饰,成心将一副浩然阳炁气象展露给陈青牛。
三间兽头大门,正门却不开。
朱真婴感喟点头道:“大哥朱真倞脾气边幅最似父王,可惜嫌凉州兵戈希少,就去了长安侯那边,心甘甘心从一名小尉做起,这十多年与父王干系生硬,前些年每逢春节中秋还会来凉州,近几年跟着弟弟朱真烨长大,能够开端照顾生母,便干脆不来了。朱真虎榜眼出身,是府上奇怪的文人,在户部担负正五品的巡官一职,是个城府深不见底的人,加上生母是庶出的侍妾,想来憋着一口怨气,因为幼时父王见他身材孱羸,最不讨喜,一向冷眼相加。三哥朱真豹,没心眼的莽夫罢了,只善于杀人,九岁就晓得了男女之事,只是一个不喜,就要动粗,这些年也不知鞭杀了多少婢女杂役,前几年一次醉酒,欺侮了一名被父王宠嬖的歌姬,过后一不做二不休,抽刀将其剁成肉泥,丢了喂狗,不知被谁捅出来,那歌姬竟怀有了身孕,父王一气之下一鞭子打瞎了他左眼,心胸惭愧,对朱真豹这两年很多恶事,都不管不顾。至于朱真治朱真丰,不提也罢,一对只会在玩弄女人上才肯动脑筋的废料,没担当父王半点风采。”
陈青牛撇头瞥了眼朱真婴,讽刺道:“听起来,凉王府比起琉璃坊也好不到那里去。坊内嫖妓,还得付点银两,大略还是你情我愿的,你这些哥哥弟弟,放到琉璃坊,可就是嫖霸王鸡的货了。”
王府门口蹲有两尊红玉狮子,所蹲巨石上刻有凤凰牡丹图案,狮是百兽之王,凤凰是鸟中之王,牡丹是百花之王,故名三王狮。威风凛冽,霸气实足。平常富朱紫家门口安排玉石狮子并非不成,但毫不敢放这三王狮,唯有沾了王活力运的王爷或者将军才有资格,不然辟邪不成,反被其伤。凉王府上除了仍在边疆巡查的凉王,可谓倾巢出动,王妃身披霞冠,仪态万方,涓滴显老态,与朱真婴如同姐妹,眼眶潮湿,瞧着那位惹了大祸终究安然返来的心肝肉,如何做怒不起来,王妃身后另有两位诰命夫人,一等一的雍容美妇,只是相较朱真婴母亲,差了几分气质。
陈青牛一脸二流士子见到一等王公的受宠若惊,拱手道:“谢过王妃抬爱。”
除了老道和老妪,其他练气士并不让陈青牛过分顾忌,倒是一名年过五旬的驼背管家,竟是名一品武夫,眼神浑浊,偶尔闪动一缕精光。劈面来了一对超脱却脂粉气过浓的年青男人,兄弟模样类似,只是胖瘦略有分歧,戴着束发嵌玉朱红冠,一人罩着件石青起花八团锦缎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另一人穿戴银红撒花大袄,锦边弹墨袜,厚底大红鞋,两人面如敷粉冠玉,论起皮郛斑斓程度,唯有陈青牛能与他们媲美,只是陈青牛身上有阴骨,却无阴气,只要换上玉袍紫金冠,能稳压这对兄弟一筹。
陈青牛是个锱铢必较的奸商角色,见着一颗夜明珠,就动了凑足五行珠子的动机,现在看到两千多尾伪劣天池锦鲤,就又想收为己用,终究明白为何浩繁修士为何肯放下架子,削尖脑袋交友王公贵族,修仙求道,一味闭关闲坐是下乘法门,帮助丹鼎药物,以及各种法器,才气事半功倍,比方这两三千尾锦鲤,一名修士即便有大神通,也难以汇集,但仅活着俗高贵的王爷,就能轻松培养。难怪有无数修士明知朱雀皇城内防备森严,摆放有一百零八架诸葛诛神弩不说,还布有各式霸道阵法,但还是如同过江之鲫,都想着去偷一些宝贝,成事者不过百分之一,绝大多数被诛神箭射程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