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呀――”桃华啼笑皆非,“女儿莫非是那种偷工减料的人吗?只是爹该想想,军中缺药,究竟甚么样的药最合适?莫非军士们还怕留疤不成?或是他们怕痛?对军士而言,莫非不是止血最为要紧?给军顶用药,是一粒能治百病的灵丹管用,还是一百份只能止血的药草管用?”
“这――”蒋锡不得不承认女儿说的有事理。
江郡马悄悄拍了拍膝头:“这些年了,一向到了夏季就模糊作痛。”实在南华郡主给他请了好多太医,一向没有治好的启事有一大半是因为他不好生用药――也只要这两条腿能证明他曾经在西北边关驰骋过,也只要这两条腿让他有借口避开南华郡主去外头住些日子。不过现在已经发明,他的病有一大半是痛风而不是寒痹,倒是这些年喝酒而至,未免有些让人五味杂陈。
含章一介侍婢,读书识字红-袖添香做得,针线女工嘘寒问暖也做得,乃至还能跟江郡马一起说说西北这里是草原那边有池沼,但对朝政倒是不通的,闻言就怔了:“皇上――皇后都是于家的呢。”
“金创药莫非就便宜了不成?”蒋锡感觉女儿精了然这些年,如何这时候有点呆了,“我们家药堂里的金创药,用的都是甚么你莫非不知?”
“蒋郎中……”江郡马想了一想,微微皱眉,“可那人我从未见过,莫非是蒋家亲戚?”
中间奉侍的含章忙要起家:“奴婢去换个大杯。”
蒋锡说了又悔怨了:“爹不是怪你。满是于思睿阿谁牲口,实在可爱!只是,所谓豪杰不吃面前亏,你就是恼他,也该忍一忍,不必当场咒他的。若不是安郡王在,那牲口建议怒来,万一打你如何办?”
江郡马笑笑:“是啊。”
薄荷想起蒋柏华本日也吓得不轻,刚刚才由桔梗哄着歇下,还不知会不会发热,赶紧回声去了。蒋锡担忧地看看女儿:“可吓着了?”
江郡马不甚在乎:“既然病在饮食,回府也是一样的。”他住到兴教寺来不过是个借口,不想在家内里对南华郡主罢了,可现在既然要用到南华郡主,天然是要归去的。
“不是女人。”白鹿摇手摆头,“是那位先生。”她说的是蒋锡,“奴婢瞧着好几辆车,探听了一下,说是蒋郎中家里。”
江郡马神采这才稍稍和缓一些:“你不懂的事情,不要随便置喙。我在西北统共只呆了三年,以后便都是纸上谈兵,那里敢说就能统军了?你起来吧。”
西北苦寒,江郡马真去了西北,南华郡主定然不肯随行的,那就只要她跟去。到了那边,天高天子远,她再生养后代,南华郡主又如何能拦得住呢?
江郡马听着她说,脸上神采不动:“皇上是甚么意义?”
“皇上扣着西北军饷,天然是顾忌定北侯的。”
桃华起家让父亲坐:“薄荷感觉今儿溺毙在我前头,正自责呢。”承恩伯府的人有一群,蒋家只要几个,那里抵敌得过。薄荷被个小厮拦在外头,连踢带抓的都没能冲出去,自发渎职,又气又恨,边骂于思睿边请罪。
“这是如何了?”
“不错!”江郡马悄悄一拍几案,“如果王爷捐出建王府的银子,我也要捐一笔的。”
桃华微微一笑:“爹放心,我没事。安郡王来得及时,他也没能如何样,不过是嘴上占占便宜。”
蒋锡一听女儿咳嗽就心疼起来:“没有下次了,断没有下次了!今后爹必然陪在你身边,一步也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