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硬生生叫几个嫩娃娃把到嘴的肥肉抢走了,你却屁都不放一个,这可不像是你做的事儿啊?”岳祥媳妇吕爱芬倚在门框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拿眼神扫着院子里正在洗衣裳的丁菊花。
她招招手:“你从速干活儿吧,我得去看二妮了。”
“真香啊。老远儿就闻到了。”润生笑呵呵的,曲起手指,悄悄刮一下核桃的鼻尖儿,从怀里拿出块纸包着的糖来塞给她。悄悄动了动鼻尖儿:“杨桃姐,炖的杂鱼?”
小苗村的家家户户,不管是在靠河的田里还是在院子里,多多极少都有一两塘或大或小的水池,内里养的鱼各种百般,都用是河里捉来的鱼苗放养的。等养肥以后卖钱,多的能顶上养一头猪所赚的。
几个姐妹齐上手,将篓里的小鱼和小虾分开来,从门口的河里打水洗洁净,便开端洗濯鱼肚。
好久没吃过如许的好饭,一锅杂鱼连鱼带汤全喝掉了,小虾也吃完了。鸭蛋固然没有鸡蛋香,还带着股子腥味儿,但姐妹们却吃的非常苦涩。最后,锅里只剩了两只小窝头。
这天傍晚,杨桃和樱桃带着半小篓的小鱼小虾返来,别的另有三枚野鸭蛋,几个姐妹都欢畅坏了。
“哦,本来是这事。”秋山紧皱的眉一下子伸展开来,暴露个乌黑浑厚的笑:“二妮在炕上躺大半个月了,是得去看看。要不,我跟你一块儿去呀?”
“这几日绣活儿多,又急,大姐是不能再带你去芦苇滩了。我警告你啊,你如勇敢本身去,看我不剁了你这小腿儿!”米桃躺在旁上,恶狠狠的威胁。
自岳贵出事,到现在也小半年了。家里姐妹们饱饭都吃不上,那里还能够吃上一口鱼,吃上一片肉?一个个儿瘦黄瘦黄的,不知多久没有尝过荤滋味儿了。现在闻着鱼香,不但核桃馋的流口水,连樱桃都有些忍不住了。
樱桃趁着空儿,拿木桶从内里的河里拎了一点水返来倒在家里的小水池子里。她力量毕竟有限,拎了不到小半池就累的不可了。从屋里端出那陶碗来,连水带鱼全倒进池里。归正鱼苗现在还小,池里这点水充足了。今后等它们能活下来,并长大再说。
“行行行,你去。”秋山傻嘿嘿的笑着看着樱桃拐进了二妮家院子,才跑回本身家院儿,拾起斧头撅着屁股持续劈起柴来。
“来来来,别说了,从速吃。我们可好久都没吃过鱼了。尝尝我炖的可香不?”米桃大声的号召世人就坐。
第二日一早,吃过早餐,樱桃便提着杨桃筹办好的二斤白面出门了。
“慧婶子老是如许。”杨桃一摆手:“可我们也不能老是白吃。如许吧,你如果留下在这吃,我就留饼子。你如果不在这吃,那饼子我也不留。”
“真没出息。鸭蛋算甚么,过几日,四姐让你吃鸭肉。”樱桃笑着搂过核桃。将润生偷塞给她的半只鸭蛋塞畴昔。宿世在山沟沟里时,那边有片大水库,她捉野鸭子但是很有一手的。
“那还能如何办?!”丁菊花烦燥的将手中洗衣的棒棰一摔:“那几个小贱蹄子不知喝了甚么药,一个个儿的嘴皮子恁的是利的很。官府又说这粮本就该归她们,我还能如何办?我找大哥,大哥不管,我找里长,里长也不管。莫非要我去硬抢吗?她们现在把粮都换成破衣服破被了,就算抢来了又有甚么用?”
渔丰镇雨水丰沛,河道颇多,家家户户多以养鱼为副业,小苗村也不例外。
樱桃有些哭笑不得:“我不是不跟你去,我这不是有事儿么。”说着,亮亮手中的白面布袋:“传闻二妮还没下炕呢,我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