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并不大,却缠缠绵绵的下了四五日,气候也凉了下来。
一个清越短促的嗓音也在那扇紫檀木雕花海棠的屏风后蓦地响起,“不要!”
樱桃饆饠落下,她一嘴脆渣,嘴角感染着樱桃果酱,有一些还落在她的衣衿上。
陶缇便说这些鲜果都是许闻蝉本日送来的,又从他怀中起家,拉着她的手往饭桌走,“我明天还做了好几样新奇的吃食,殿下,你可不能错过。”
她气啊,却又怪不到长公主,毕竟长公主也没拿刀架在七郎的脖子上逼着他喝,逼着他娶。
他竟然敢从贪吃的嘴里抢吃的,真是过分了!
陶缇望着窗外的芙蓉花发了会儿呆,又想起甚么似的,轻声呢喃道,“青禾的小日子该当走了吧,也不知她这会儿在做甚么,好几日没见到她,怪想她的。”
景阳长公主又看向一侧坐着的定北侯夫人,“侯夫人,这事你也同意?”
裴延成心放轻脚步,缓缓走近,未曾想还是收回些动静,等他靠近,陶缇回过甚看了一眼,乌黑的眸中透着欢乐,流光溢彩般,“殿下,你可算返来了。”
裴延垂下眼,就着她白嫩柔嫩的手,吃下那颗红艳饱满的樱桃,赞了一句不错。
陶缇只当她们母女俩是去贤能馆找谢小公爷了,也没多想,留下蜂蜜柚子茶,就回瑶光殿了。
沉吟了好半晌,她眯起美眸,盯着面前明朗漂亮的许光霁,肃声道,“你真的想好了?”
殿内的宫人早早就被屏退了,裴延喜好与她独处,嫌宫人们在一旁都碍事。
陶缇墨黑的发髻垂着,白净脸颊染上绯红,软媚撩人,两只白嫩嫩的小手还抵着他坚固的胸膛,有些被动,也不晓得要说甚么。
“我家侯爷是个暴脾气,一点就着。此事,臣妇临时瞒着他,待县主嫁入府中,届时木已成舟,臣妇再与侯爷渐渐解释。”侯夫人挤出一抹勉强的笑意,“长公主放心,只要县主与七郎伉俪恩爱,侯爷顶多气一时,过些光阴就好了的。”
最开端是惊诧,然后是面红耳赤,等反应过来,瞪圆了眼睛,一副“你好大的胆量”的神采!
陶缇,“……”
但是还不等她对劲一秒,下一刻,男人就按住她的后脑勺,直接吻了上去。
小巧宽裕,也不好接话,只讪讪丢下一句“那我先让人备上热水”,便快步让开了。
“你你你你……”陶缇身子一僵,湿漉漉的眼睛蒙上一层骇怪与无措。
紫霄殿。
陶缇见他倒打一耙,圆圆的眸子瞪着他,“明显都是你……”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场雨过后,估计也热不起来了。”小巧捧着一盅桂圆红枣八宝茶,绕过屏风走了出去。
陶缇一口一个,一旁装残存的小碟子上已然放着很多樱桃梗。
裴延垂下头,长睫投下一片通俗的暗影,苗条的手指悄悄搭在她的衣衿上。
顾风还是一袭黑袍, 神采严厉的将克日周家的动静汇报了一遍, 末端, 脸部线条绷紧了些, 不屑的嗤道, “周后看来是真的急了, 竟然想从徐文鹤的小孙子动手,以此威胁徐文鹤。幸亏殿下你早就推测这么一出, 让部属凌晨安插好了防护,不然……”
因而,在裴延拿起块樱桃饆饠时,她也缓慢的凑畴昔,从他嘴里抢了一半。
他捏着汤碗,黑眸定定的看向上座的长公主,“长公主,臣喝下这汤药,你便会将县主许给我,是吗?”
顾风眉梢微扬, 冷峻的脸柔了些,笑道, “殿下比来是赶上甚么丧事了。”
只见一道纤细的莹红色身影扑了过来,直接将他手中的药碗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