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忍了这么多年,本觉得太子之位尽在手中,如何都没想到,情势竟在一朝之间来了个两极反转。
张氏一只手端着茶杯,另一只手揭开杯盖,潮湿的茶香在鼻尖缭绕,她眉眼间一片淡然,等着陶缇持续说。
小巧奉上两杯庐山云雾茶后,悄悄退下。
她刚回宫时,周皇后去看了一回,当时就被浑浑噩噩的女儿给吓到了,抱着认识不清的女儿哭了一通后,便没再去看。
裴灵碧到底是皇家女,大婚之日就出了如许的事,传闻整小我有些疯疯颠癫的。昭康帝便命人将裴灵碧接回宫中,关在她畴前的宫殿里,命人好生看管顾问。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买卖上的事, 张氏尝着卤香醇厚的卤豆干, 神态自如的赞道, “这个豆干不错, 咸香适中,越嚼越有味, 用来下酒最合适不过了。”
裴长洲神采惨白,身形摇摆了两下,嘴里几次念叨着“那如何办”。
未几时,桌上的食品吃了个洁净。
周皇后幽幽的盯着他,“谁能当太子,终究还是由你父皇决定的。至于你和裴延,谁在贰心目中的位置更高,这点不消我多说。”
毕竟待会儿要筹议一些沉重的事,这酸酸暖暖的热汤喝下肚,表情也能好些。
周皇前面色阴沉如水的坐着,“是我看走眼了,没想到顾沅那没用的女人,竟生出如许一个心黑手辣的狼崽子。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
周皇后缓缓展开眼睛,眼底是一片通俗浓烈的恨意与癫狂,阴恻恻道,“既然你都筹算杀光统统的皇子,为何不干脆杀了你父皇呢?”
话说到这里,张氏也明白了。
她朝陶缇摆了摆手,“好了,你从速进屋去吧,我也走了。”
一道道圣旨发了下去,朝堂上的氛围都变得非常压抑。
在他的心中,父皇仿佛天神普通,高高在上不成侵犯,他一向是怀着畏敬之情的。
……
见她想得这么开,陶缇一颗绷着的心也放松很多,之前她还担忧张氏会念些旧情――
陶缇与张氏劈面对坐着, 猫咪元宝懒洋洋得依偎在陶缇的脚边, 眯着眼睛晒太阳。
裴长洲被骂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耷拉着脑袋,憋着一口气不甘的退下。
昭康帝到底顾念着太子妃的脸面,并未判勇威候府满门抄斩,而是剥夺侯爵位,产业充公,勇威候府世人皆充发北燕冰冷之地为奴,三代不准入长安。
裴长洲还试图在朝堂上替周家讨情,昭康帝大怒,毫不客气的呵叱了他一顿,半点面子都没给他留。
陶缇脚步顿住,缓缓转过身。
这个反应,陶缇喜闻乐见,面上却不显,只轻声道,“殿下说了,他会看在我的面子上,留勇威候一条命。”
那些本来还想编排太子妃“无情无义、不孝不悌”的朝臣,一个个都见机的闭上了嘴,这个时候东宫正风景着呢,他们可不敢胡说作死。
陶缇迷惑,“母亲另有事么?”
陶缇悄悄摸了摸元宝和婉的毛,考虑一番,昂首对张氏道,“母亲,本日请你进宫,除了筹议开店的事,实在另有一件事……”
见周皇前面无神采的坐着,裴长洲从速凑上前去,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拯救稻草般,“母后,你快想想体例啊,不能让裴延当太子,绝对不能……他和阿谁陶缇都恨上我了,他们决不会饶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