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觉灭亡是甚么？”李景珑又问。
鬼王转头，望向躺在壁画前的陆许，意义一目了然。
“这是要做甚么？”鲤鱼妖问道。
“言尽于此。”鬼王说道，“你们本身看着办罢。”说毕竟是起成分开。
接下来的事，便不言而喻了，獬狱没法收伏战死尸鬼王，便改而抓走了白鹿的灵魂，且在这十余年中，以魔气将白鹿的二魂六魄几次炼化，迟缓腐蚀，再迂回盘曲，潜入鬼王与刘非的梦境，达到把持的目标。
李景珑叫苦道：“别说了……”
听到这话时，鸿俊才是真正松了口气，莫日根则朝他微微一笑，点头，表示没事的。
“可他若要撤除天魔……”鸿俊又说，“不就也得既爱他，又摸他，还得那甚么的？”
鸿俊放慢马速，若不算梦里小时候目睹父母之死的那一次，第一次熟谙灭亡是在曜金宫。
鬼王答道：“獬狱第二次呈现在我面前时，已能掌控魔气，自如地腐蚀其他妖族，九尾天狐心甘甘心肠臣服于他，神州很多妖族，也已成了他的跟随者。”
李景珑顿时出示腰牌，亮明身份，鬼王却已披风飞扬，大步走入九层楼中。
“坐下。”鬼王见鸿俊仍在打量壁画，便叮咛道。
只听鬼王声声响彻雪原，沉声道：
“哇，莫高窟！”鲤鱼妖答复了鸿俊未曾出口的疑问。
“但只要一心向善，总能修成……”莫日根出言安抚道。
鬼王答道：“驱魔师，现在魔气，并非纯真存在他的体内，而是存在于他的灵魂当中，这不一样。”
阿泰一手扶额，说：“鬼王当真不得了，一上来就拆了我们驱魔司两对，还带互换的，鸿俊，你要么考虑下我们家大王子？”
鸿俊昂首望向壁画，世人都明白了鬼王的质疑，虽说众生都有佛性，可凡是妖怪修到这个境地，也就不再是妖了。
“鬼王。”李景珑正要扣问，鬼王却一抬手，阻住世人话头，沿侧旁木梯拾级而上，亲卫则在梯下散开，余人只得跟在其身后，鱼贯上了第五层，出来竟是莫高窟高处。北风凛冽，鬼王带着世人进了一敞亮殿内。殿中无塑无像，唯有色采残暴斑斓的壁画与地上蒲团。
“敬这浩浩彼苍，万象变幻之初。”
鸿俊低头谛视刘非的枯骨，耳畔俄然闻声“咚、咚”的两声拨浪鼓清脆之音。
“……统统就是如许。”李景珑说完最后一句，等候着鬼王的回应。
“你们与獬狱之间终有一战。”鬼王思忖半晌，而后朗声道，“不管这一战产生于何时、何地，我都将率军入主中原，讨回刘非之仇，各位驱魔师还请包涵。”
一时统统人的神采都变得非常古怪，李景珑与莫日根对视，眼中俱现出一丝苍茫。
“……当时我从山下带返来一只鸟儿。”鸿俊说，“它已经很老很老了，我求重明救它，重明说‘众生总有一死，我治得了病，却治不了命’。那是我第一次晓得灭亡。”
“白鹿本应在十八年前托生转世，保护人间之夜。”鬼王缓缓道，“何如却被黑蛟‘獬狱’布下一局，夺去二魂六魄，唯余一魂一魄转生……”
但鲤鱼妖已如连珠炮般，说道：“要对他一见钟情，更要痴迷他的长相，他的一举手一投足，喜好听他的声音，摸他的细滑身材，最后再‘那啥’了他。”
此话一出，统统人都震惊了。这刚好与先前李景珑所猜测对上，莫日根顿时变得严峻起来，李景珑却顿时表示莫日根沉着。
他们没有问鬼王要去哪儿，统统人都出奇地保持了沉默，特别莫日根等人，仿佛第一次瞥见这横亘存亡两界的超度之术，让大师不由想起了很多玄而又玄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