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老远传来一声呼喊,“张阴阳,有人找了!”
要晓得,他从昆仑山返来,但是正儿八经的当羽士,修的是正宗大道,岂能自甘出错,做那些歪门正道的缺德事儿。
十里八村可都传遍了,张昊从昆仑山修道返来,就像那封神榜里姜太公似的,能掐会算,道行高深,是活神仙。
“我平时过得平淡,喝白开水,可别见笑。”张昊倒了一杯茶水,有模有样的说道。
钱福贵一听这话,公然吓了一跳,心想,这张大仙还真是神了,连他做梦都晓得。
“钱支书,有甚么难处固然说,我辈修行之人,本就为了斩妖除魔,镇守阴阳两界,庇佑一方承平。”
张昊回屋里清算起用饭的家伙,一个灰旧的布袋挂在肩上,这叫百宝袋,是羽士专门装法器的,袋子里是罗盘、铃铛、黄纸、桃木剑、羊毫、朱砂等。
村支书是村委会支部书记的简称,并不是他们王家村的书记,从行政级别来讲,王家村属于城南镇的第九大队第三组,村支书就是他们九队的书记,权力颇大,在镇里也是说得上话的官。
自从开了窍,张昊的五官感知也越来越灵敏,这股冷风非常轻微,即便这是夏季,气候本来就冷,他仍然能清楚的感到到,而人住的屋里,应当有一股阳和之气,事出变态必有妖,看来这钱福贵家的风水,果然有题目。
张昊一声正气,抖了抖道袍,挺直腰板,真有得道高人的风采。
张昊又看了看天气,快到中午了,心想,恰好去钱福贵家里蹭饭,他兜里的钱花光了,好几天没见荤腥,明天可要打牙祭了。
张昊也暗自打量着钱福贵家里,是一栋两层小楼,款式挺新,屋里还做了装修,气势像城里的屋子,非常洋气。
“好的好的。”
钱福贵见了,内心也有了个安稳,但想到自家的事,又忍不住怠倦的感喟,说道,“我家刚盖了新房,儿子也讨了婆娘,本觉得抱孙子纳福了,但家里三天两端就吵喧华闹。”说到这里,钱福贵抬高了声音,恐怕获咎了鬼神似的,“到了早晨,我家的猪就翻圈,鸡也乱叫,我还常常梦到有……鬼,说我贪了村里的钱,找我索命。”
到了钱福贵家,赶紧号召着婆娘和儿媳去烧火烧饭,还叫儿子骑摩托去镇上,买些卤菜返来,非常热忱,像欢迎城里带领似的,恐怕怠慢了张大仙。
实在二愣子是感觉,钱狗子该死遭报应,他行得正,站得稳,不怕鬼拍门。
张昊打量了一眼,当然看出了钱福贵有几分拘束,内心乐了,这就是主场上风,他在城里混不走,但这一返来,摇身一变,立马就成了昆仑大仙,唬得人不要不要的。
“二娃子也在啊,还没吃,这天儿早着。”
不过张昊这大话吹得短长,细心一想,就算钱狗子真是脚踏两只船,他也不能拿人家如何样,反而让他又是恋慕又是妒忌,这乡间土包子都玩脚踏两只船,想想他在内里混了几年,连个女朋友也没混上,内心阿谁恨啊。
乡间人打号召,见面就问吃了没,嗓门也大,一条沟都能听到。
他在城里混的时候,这一套东西就筹办齐了,只是他混得太差,没接过甚么大买卖,这些东西也就没用过,都很陈腐了。
王姑婆是村里的长辈,家里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女儿嫁了出去,儿子在外打工,只要孙儿跟着白叟家,在河村上小学。
见张昊承诺,钱福贵大喜,还真有点担忧张大仙年青气盛,脾气不好,请不动。
王姑婆很健谈,已经六十多岁了,身子骨还很安康,背着一箩筐菜,刚从地里摘菜,筹办回家烧饭,孙儿就要放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