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痴站起家来,围着王琪转了两圈,而后捏了捏他有些松垮的面庞,点了点头。
王琪就如许在道痴跟前念叨,越是念叨,倒是担忧沈鹤轩,要不是没两日就要到月尾,怕是他就要告假出府。
道痴道:“七哥停了点心宵夜,就会渐渐瘦下来……瘦下来后,请伯祖父出面见见堂姑母,探探王府的口风。蒋麟既是专门看七哥与沈大郎不扎眼,明显是得了甚么风声。”
沈鹤轩的二叔,没有送亲儿子入王府,而是送了侄子入府,实为不易。他给了侄子一个机遇,即便无父兄倚靠,也能在族中自主的机遇。
乐群院太寂静了,再也没有婉转的琴声。就是先前最腻烦沈鹤轩弄弦的吕文召,也几次走神,模糊地记念有琴音伴随的日子。
沈鹤轩终是婉拒了世子的挽留,翌日一早便带了自家书童与他最爱的古琴,分开王府。
府学的伴读,自此从八名减为六名。
加上蒋麟也没有来,大成殿一下子空旷下来。世子望了那两张空桌好一会儿,唤过黄锦,叮咛他带人将两套桌椅搬了出去。
王琪心中因蒋麟也分开府学的那点欢乐,没两日就被惭愧代替。在他看来,若不是他避蒋麟避的短长,蒋麟也不会单冲沈鹤轩一个生机,终究逼走沈鹤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