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伸手排闼,面前蓦地一亮,就见一道寒光于阴暗中乍然爆现。门后现出一个宫装美女,帮手持长剑,用剑尖对准了他的胸膛,似要将他一剑穿心。
段誉不由心生迷惑:“咦!这玉像是如何回事?莫非我刚才竟然被这玉像给……但是……这如何能够!”
只是他方要行动,一只穿戴麻鞋的脚掌俄然踩在了让人叩首用的小蒲团上。他顿时一呆,顺着麻鞋看去,就见周易不知何时竟已来到了玉像身边。看到他抬开端来,周易扬手将一只玄色的布袋罩在了玉像的头上。
过了很久,只见那女子始终一动不动。他定睛看时,才发明这女子虽是仪态万方,却似并非活人。大着胆量再行细看,才瞧出乃是一座白玉雕成的玉像。这玉像与生人普通大小,身上一件淡黄色绸衫微微颤抖;更奇的是一对眸子莹然有光,神采飞扬。
他呆了半晌,深深一揖,说道:“神仙姊姊,小生段誉本日得睹芳容,死而无憾。姊姊在此离世独居,不也太孤单了么?”玉像目中宝石神光变幻,竟似听了他的话而深有所感。
周易冷冷盯着双目发直的段誉,右手并指成剑,蓦地间朝着段誉双眼刺去。一指刺出,风声凌厉,杀机凛然。“咻”的一声破空声响起,指头还未到,带出的风声已然吹到了段誉的脸上。两只指头随之在段誉面前无穷放大,下一刻就能刺入他的双眼当中。
存亡危急当前,段誉踉跄前扑的身形顿时止住,瞳孔骤缩,呼吸顿止,面对着面前带着凌厉杀机的两根指头,他的脑筋刹时变得一片空缺。连手脚都颤栗起来,但身子恰好连挪动一下的力量都丧失了!
摆放好蜡烛,周易独自又从藤箱里拿出两坛酒水。一坛递给了段誉,另一坛本身拍开,抬头灌了一大口,方才长出一口气放下。段誉却没有表情喝酒,而是借着蜡烛的光芒寻觅起这石室的出口。他知以周易的脾气既然说曾以巨岩“自困于此”,那便代表这巨岩后的山洞必有前程,毫不会到此为止。
这一罩,段誉只感觉面前统统的夸姣与痴迷都被剥夺了,心底里对于形成这统统的周易,无端生出了莫名其妙的庞大气愤。他跳将起来,暴怒骂道:“混账!”一边骂一边就要去揭开那罩住玉像的黑布。
段誉心中怦怦乱跳,等候着看向门里。只见门后是一座圆形石室,光
跪下便即发觉,本来玉像前本有两个蒲团,似是供人膜拜之用,他双膝跪着的是个较大蒲团,玉像足前另有一较小蒲团,想是让人叩首用的。他一个头磕下去,只见玉像双脚的鞋子内侧仿佛绣得有字。凝目看去,认出右足鞋上绣的是“磕首千遍,供我差遣”八字,左足鞋上绣的是“遵行我命,百死无悔”八个字。这十六个字比蝇头还小,鞋子是湖绿色,十六个字以翠绿细丝绣成,只比底色略深,石室中光影昏黄,若非磕下头去,又再凝神细看,决计不会晤到。
段誉的目光在周易和玉像之间盘桓很久,方才惊奇不定的问道:“周兄,方才……方才是如何回事?我……我如何……”他游移的说着,却不晓得该如何描述本身方才那种状况。
过了很久,段誉禁不住大声说道:“神仙姊姊,你若能活过来跟我说一句话,我便为你死一千遍,一万遍,也如身登极乐,欢乐无穷。”俄然双膝跪倒,拜了下去。
周易冷哼一声“公然如此”,悄悄一推,便将段誉推得仰天跌倒。段誉却犹自不觉,挣扎着爬了起来,双眼痴痴的望着玉像,还是抢上前来,要去摘玉像头上的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