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冷哼一声“公然如此”,悄悄一推,便将段誉推得仰天跌倒。段誉却犹自不觉,挣扎着爬了起来,双眼痴痴的望着玉像,还是抢上前来,要去摘玉像头上的黑布。
目光转到石壁的几行字上:“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当即转头去瞧那玉像,心想:“庄子这几句话,拿来描述这位神仙姊姊,真是再也贴切不过。”走到玉像面前,痴痴的呆看,瞧着她那有若冰雪的肌肤,说甚么也不敢伸出一根小指头去悄悄抚摩一下,心中着魔,鼻端竟似模糊闻到麝般芬芳芳香,由爱生敬,由敬成痴。
周易闻言,倒是点头大笑:“哈哈,段公子!你可晓得你口中的这位神仙姐姐究竟是何人?又做过多么的事情?”
细心察看之下,他忽见东首一面斜置的铜镜反应亮光照向西南隅,石壁上似有一道缝,他忙抢将畴昔,使力推那石壁,公然是一道门,缓缓移开,暴露一洞来。向洞内望去,只见有一条石级。
周易收回击指,安静道:“不过是心魔作怪罢了。段公子,可复苏否?”
跪下便即发觉,本来玉像前本有两个蒲团,似是供人膜拜之用,他双膝跪着的是个较大蒲团,玉像足前另有一较小蒲团,想是让人叩首用的。他一个头磕下去,只见玉像双脚的鞋子内侧仿佛绣得有字。凝目看去,认出右足鞋上绣的是“磕首千遍,供我差遣”八字,左足鞋上绣的是“遵行我命,百死无悔”八个字。这十六个字比蝇头还小,鞋子是湖绿色,十六个字以翠绿细丝绣成,只比底色略深,石室中光影昏黄,若非磕下头去,又再凝神细看,决计不会晤到。
模糊之间,火线的暗中当中呈现一座大门。门似用铜铁铸成,甚是沉重,上有两个门环和十余枚碗大的门钉。未等段誉踌躇要不要拍门,周易便伸手将之推开。
段誉不由心生迷惑:“咦!这玉像是如何回事?莫非我刚才竟然被这玉像给……但是……这如何能够!”
段誉见得这八个字,神魂倒置之下只觉磕首千遍,原是天经地义之事,若能供其差遣,更是求之不得。至于遵行这位美人的号令,非论赴汤蹈火,天然百死无悔,绝无涓滴踌躇,当即就想要持续叩首。
出了一会神,段誉再看石室以内。除了女子的金饰以外,四壁上只吊挂着三十余面铜镜,并无任何前程。一面铜镜下放着两只藤箱,光彩较新,不似石室中原有之物。此中一只盖子翻开着,暴露了箱子里的蜡烛、酒水等物!
想明此节,段誉情不自禁的叹道:“哎呦!我们这可走到剑湖的湖底来啦!”
他鼓掌称了一声“妙”,不由得为本身的发明手舞足蹈一番。见周易正依着墙壁痛饮,没有再领头而行的意义。他便本身取了一只蜡烛,顺着石级走下。石级向下十余级后,面前模糊约约的似有一门。
“哒”的一声轻响!周易的手指导到了段誉的两眉之间。固然戳得段誉眉骨生疼,却并未带来任何伤害。
他瞧着这等景象,不由呆了,心道:“很多年之前,定是有个女子在此幽居,不知她为了何事,如此悲伤,竟阔别人间,退隐于斯!嗯,多数便是阿谁在石壁前使剑的女子。”
当下四周打量,见东壁上写着很多字,但偶然多看,随即转头去看那玉像,这时发见玉像头上的头发是真的人发,云鬓如雾,松松挽着一髻,鬓边插着一支玉钏,上面镶着两粒小指头般大的明珠,莹然生光。又见壁上也是镶满了明珠钻石,宝光交相辉映,西边壁上镶着六块大水晶,水晶外绿水模糊,映得石室中竟然不比第一间点了蜡烛的石室阴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