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数十招一过,在场的人都看了端倪,本来鬼手墨客将书法融入武学当中,每一招一式均在写字、练字,但又化作杀人伤人的精美之著,于高雅中带着残暴,诗意中含了刻毒,每一点一横一坚一撇一捺,无不埋没了无穷杀机。便在两人过到第五招时,人群中的李相如便已经看出鬼手墨客正在写的是书圣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第一招是个“永”字,接下来的招式是由“和”字演变而来,青云对书法没有研讨,天然不明白为甚么他怪招层出不穷。
青云跃后半步,鬼手墨客判官笔中横到一半当即下划,然后斜上一提,他招式奇特,变招又快,青云长剑划了个圈,将他此招化解,鬼手墨客未容他喘气,判官笔又从左到右,横打然后向下左拉,旋即从右到左,然后向下右拉,招式连贯,一气呵成,青云见他招式甚为独特,差点他他笔尖刺中,因而拉开圈子,和他游斗,两人转眼过了十余招。
开初鬼手墨客瞧不起青云,觉得3、五招内必将他打败,但两人一比武,才发觉青云剑招中轻灵中带着沉稳,一招一式井然有度,不急稳定,俺然驰名家风采,心想:“这小羽士公然有几分门道!”当下小觑之心便收了两分,将一只判官笔舞得花团锦簇,尽打青云关键。
此时他固然碰到了劲敌,但并不仓猝,沉著应战,将一套武当剑法发挥开来,竟也不落下风。鬼手墨客固然求胜心切,可要想取胜也不那么轻易。李相如顺着他判官笔的招下一起往下看,只见他上面使得节节与《兰亭集序》内容相合,环环同此中笔韵相扣,《兰亭集序》乃书圣王羲之平生最对劲之作,被先人誉为“天下第一行书”,背景是东晋穆帝永和九年三月三日,王羲之与谢安、孙绰等四十一名军政高官,在山阴(今浙江绍兴)兰亭“修禊”,会上大家做诗,王羲之为他们的诗写的序文手稿。其特性是用笔周遭连络,刚柔兼济,既松散又萧洒,姿媚瘦硬,传为王羲之醉酒后的作品,相传醒来后王又写多幅,均无第一幅的神韵。
只见鬼手墨客一起将《兰亭集序》化作杀人利招使将出来,判官笔寒光闪闪,将青云覆盖在笔影当中,青云作为武当首徒,固然资质不高,但为人浑厚诚笃,练武勤奋逾于凡人,常常是别人下三合作夫,他就下非常,别人下非常工夫,他就下二非常,常常师兄弟们练完走人了,他还在揣摩苦练不止。俗话说:“天道酬勤”,如此经年累月下来,他的武功大有长进,根底也打得较为丰富,在诸弟子中比谷慕风还要强了一二,只不过他不喜在人前夸耀,出门在外又规端方矩,故而在江湖中名誉反不如谷慕风。
鬼手墨客久战不下,心中暴躁起来,心想:“我与这知名小辈过了近百招,仍赢不了他,此后还如何安身‘聚英堂’”。想到这里,招式俄然一变,判官笔舞得缓慢,笔走龙蛇,暴风雨般攻向青云。
每览古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何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
青云固然年青,但武功在江湖后辈中也算是上上程度,更兼他是武当首徒,掌门大弟子,其武功修为也到了必然火候,固然名声没有鬼手墨客清脆,但论起来也算是有头脸的人物,鬼手墨客如此小觑他,藐视他就是藐视武当,难怪武当世人活力。
云并不活力,答道:“小道武当掌门荀玉鹤大门徒,道号青云,请施主见教!”鬼手墨客闻言仰天哈哈大笑,笑声锋利刺耳,在大厅里嗡嗡反响。笑声毕,才道:“丢脸啊,丢脸!”言下之意是和青云对阵是件非常跌份的事。武当诸人见他狂放至斯,不由都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