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心出言调侃,厅边的武当众弟子对唐文鹤的秘闻一清二楚,现下听到掌门成心相讽,都大声轰笑起来。唐文鹤固然无耻,但被武当除名一事始终耿耿于怀,引为平生热诚。听荀玉鹤如此一说,一张脸涨得又红又紫,大呼道:“老子明天便大开杀戒,以洗昔日之耻。”
再过数招,荀玉鹤便渐渐有点各吃不消了,额头也微微见汗,行动也不如之妥当,剑招固然未乱,可力量和精力都有不济,而唐文鹤的剑势如同一座山一样,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人群中的李相如已经看到师父败相已现,不由得悄悄焦急。唐文鹤占了上风,部下剑招更紧,力量又减轻了数分,两人剧斗之下,每踏出一步,地上的青砖便被踩得块块碎裂。斗到酣处,只听唐文鹤大喝一声“着!”长剑从中路直刺,世人面前青光一闪,唐文鹤的剑锋已经刺穿了荀玉鹤的太极剑圈,长剑直往荀玉鹤心窝奔去。这一剑如果刺中,定然要将荀玉鹤穿个透心凉。
两人都是当世的一流妙手,又同出一门,唐文鹤用的是武当剑法,荀玉鹤用的是太极剑法。对武当剑法两人均是烂熟于胸,每招每式都雕刻于心,这一招甫出,便知下一招是甚么,用那招破解。而唐文鹤于太极剑法却知之甚少,这类论下来,荀玉鹤多少还是占到了剑招上的便宜。
场中两的对角呈现了奇特的征象,唐文鹤的剑招快逾闪电,而荀玉鹤的剑法是越来越慢,只不断地划圈子和弧形,大圈小圈,大弧小弧,大骗局小圈,大弧套小弧,如在身边构成了一道道铜墙铁壁,任唐文鹤剑法无双,也攻不破他划出的剑圈。
唐文鹤舞了数圈,见荀玉鹤的剑与本身的粘在一起,如同生根长定,当即一运劲,只听“喀嚓”一声脆响,便用内力将手中长剑震断。
荀玉鹤哈哈一笑,说道:“我武当弟子何时怕死了,为了武林大义及武当二百余年名誉,我们甘拼一死,也不会向仇敌卑躬屈膝。这是我武当立派信条,也是武当耸峙江湖百年不衰的精力。”顿了一顿,斜睨了唐文鹤一眼,又道:“我忘了,本来你是武当弃徒,难怪忘了武当的习武精力。”
唐文鹤将剑一指,傲然道:“我不管你练成也好,没练成也罢,明天这武当掌门我是要定了。如果你现在弃剑认输,我或许会考虑放你一马,让尔等全成分开,如若不然,我便叫武当山血流成河!”
剑一断,荀玉鹤无借力之处,身材蓦地向东侧飞了出去,唐文鹤将手间断剑顺手一抛,一跃而起,跃起丈余,人在半空,左掌用力拍出,掌力便如巨浪般向荀玉鹤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