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竟然这般无耻?
郭广敬脾气直率,酬酢一阵,便开口直言:“鄙人冒昧登门,实是有一桩非常紧急之事,要听取宋国公之定见。”
宦海真就是个大酱缸,连郭广敬这等温文尔雅、学问赅博之人,都被感化得黑了心肝。
全部凉州都得大乱。
至于“安氏余孽”会否真的拆台粉碎,萧瑀感觉只要回绝程咬金,那是必然会产生的。
两人皆学问赅博、狷介矜持,乃天下驰名之文士,喝着茶水、畅谈一番闲话,极其投机,很有相见恨晚之意。
郭广敬发笑:“既然让步,那就干脆退避三舍,让旁人无话可说,只退半步,撤除让人嗤笑小肚鸡肠以外,又有何用?”
因为这厮的恐吓的确正中关键……
获咎人的事没人情愿干,但如果获咎人以后有所收成,且衡量以后利大于弊,那就有人情愿干了。
轻呷一口茶汤,香气狷介、略有回甘,自是不吝赞美。
人间之事,变幻莫测,从无所谓之绝对,无绝对之得、亦无绝对之失,大略是失之于东隅、而收之于桑榆罢了,得失之间,向来未有一个绝对的结论。
喜好天唐斑斓请大师保藏:天唐斑斓小说网更新速率全网最快。
萧瑀说不出回绝的话,但也不能当场承诺:“兹事体大,老夫本身做不得主,还需与诸多世家门阀一并商讨,有了决策以后再行告诉。”
沉着下来想一想,程咬金凭白得了棉田,郭广敬稳住了左武卫、右骁卫,凉州安然无虞……仿佛只要本身这边吃了亏?
郭广敬没有在刺史府召见世家门阀,而是礼贤下士,翌日朝晨穿戴一身常服、带着两个主子,拎着几样简朴的礼品,出了刺史府,负手在街上信步而行,去了城门内侧萧瑀的住处。
都给气胡涂了。
那些荒地之前凉州豪强为何不去开垦?因为开荒的代价太大,雇仆人力、牲口、车辆,人吃马嚼都要兼顾,还要兴建沟渠、平整地盘,一桩桩一件件,叠加在一处便是一笔天文数字的开消。
当下凉州之军事分为两股,一股是驻扎姑臧的左武卫及驻扎番和的右骁卫,一股是凉州刺史府下辖的州兵、府兵。州兵临时不提,质量实在堪忧,即便刺史府的府兵与左武卫的府兵皆为府兵,却也分歧,一者长年耕耘,夏季或者农忙之时由刺史府的司马构造练习,一者大半年时候待在军中,接受最严格的军训,战役力不成同日而语。
郭广敬点头否定:“我是凉州刺史,我只站在凉州刺史的态度,只为凉州之好处。”
郭广敬非常善解人意,点头道:“正该如此!”
他已经明白了郭广敬的态度,世家门阀惊骇凉州生乱,影响到投入庞大的棉田,而郭广敬身为凉州刺史,不但负担牧守一方、保境安民之职责,更有威慑吐蕃、抚远西域之重担,比拟于世家门阀,郭广敬更不成能坐视凉州生乱。
萧瑀沉吟少顷,道:“三万亩,不能再多,不然我没法对其他各家交代。”
构和老是要在一个公道的范围以内,不然官司打到长安,理亏的毕竟是程咬金……
郭广敬感觉五万亩已经很不错了,世家门阀投入无数财力物力,也不过才开垦、莳植了三十余万亩棉田,程咬金总不能一下子割走人家十万亩吧?
局势天壤之别。
但大怒之余,却也不得不考虑程咬金之要求。
可现在程咬金一文不出便要将世家门阀已经莳植结束、长势杰出的棉田据为己有,这是多么厚颜无耻?
萧瑀怒极,长须无风主动:“我萧瑀何必在乎他程咬金是否对劲?”
“谢倒不必,但合则两利之事,当予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