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契丹人的衰弱是大家都能看得出的,腹心腐败,四肢又过分健旺……一个草原上的酋长麻库斯便叫契丹人疲于奔命,打了六七年也不见分晓。
“小乙,”武好古看着西门青,“你真的以为现在是辽弱宋强?”
而附庸辽人的西贼又屡败于我朝,降伏约莫也是迟早之间。这宋强辽弱,已经是明摆着的事儿了。你说燕云豪族,会有何设法?”
“喉舌之事好办,”西门鹤品着暗香扑鼻的云雾点茶,一边悄悄点头,“只是大宋的腹心,恐怕和辽国一样朽坏!”
本来这医巫闾山马家是一边有人在辽国做大官,一边有人不忘先人之志,在积聚力量,等候机遇。
不过医巫闾山马家最牛逼的还是马人望这位第五代族长,别看他现在只是判南京三司使事,但倒是皇太孙耶律延禧的亲信。一旦延禧即位,当即就将位极人臣了。
武好古却还是眉头微皱,“如小乙所言,马二哥出身如此,还为何要矢志灭辽呢?
西军现在表示出来的战力,实在也是建立在西夏的腐朽衰弱之上的。
“怕?怕甚?”
号称七十万的辽兵竟被两万女真铁骑摧破,大辽今后一蹶不振!
西门青笑了起来,“前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大郎你就是没去过辽国,才会一味惊骇。
这马植仿佛是在做一件吃力不奉迎的买卖啊!
“好!”马植抚了抚掌,“大事又进了一步!
医巫闾山在辽西显州,是后晋青州刺史马胤卿一族最后在辽国居住之地。马胤卿本人并没有投辽,而是毕生在医巫闾山隐居。不过他的儿子马延煦退隐辽国,做到了南京留守,孙子马源做到了中京副留守,重孙马诠做了中京文思使。
只要知己知彼,才气百战不殆嘛!
想到这里,武好古又问:“燕云四大师族中的韩、赵、刘三族,是否都和马家一样不忘南朝呢?”
而大宋这边,向来就没有底子腹心之部,乃是和士大夫共天下。大宋的武力端赖兵募,兵募朽坏了怕甚底?朽坏的撤了,花点钱再募一些就是了。现在大宋又不是没钱,花个几千万练上十万精兵,还怕打不过一个分崩离析的大辽?”
如果你去了辽国,见了那些只晓得吃斋念佛的契丹宫帐兵,便晓得他们毫不是西军精锐的敌手。
“燕云四大师族?”
辽国的科举实在是皋牢汉人和渤海人大族的手腕,考科举是要拼爹的。马植的爹固然早死了,但是人家的伯父短长,又是燕云四大师族出身,本身也有本领,还怕中不了进士?
但是在大宋这边,即便他有复燕平辽的大功,又能给个甚么官?他又不是宋朝的进士,不过是个南归北人,最多给个高品虚职。
“大郎,你是在惊骇吗?”
而马植又是马人望的侄子,在燕云一带绝对能够横着走了,哪怕是平常的契丹人,恐怕都不敢惹他。
而他如许的出身再加个进士,高中后必定是平步青云,位列宰执恐怕也是迟早的事儿。
辽国的根底是契丹腹心部,号称四十万的宫帐兵都是从腹心各部中征来的。现在契丹国族只晓得吃斋念佛,四十万宫帐兵早就徒负其名了。想要抖擞,除非能把大辽的佛教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