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以是走得如此之慢,是因为武好古约了日本老衲人戒绝和五台山官僚和尚鲁智深同业。鲁智深没甚么,身强力壮的又能骑马,真要冒死赶路,二百多里一日一夜便到了。
“老衲在五台山修持多年,幸运误得一些佛理,想要传回东洋,以度日本国之百姓。”
就在吴用去观音禅院筹办素斋的时候,武好古等人已经凭着驿券在应天府的馆驿中开好了房间,安设下了行李。因为时候还早,戒绝和尚和鲁智深并没有出门,而是让傅和尚去邀武好古、潘巧莲一同去品茶谈天。
如果武好古给他画了像,将来老衲人一圆寂,这可就不是《戒绝和尚写真集》,而是《戒绝罗汉真容集》了。对于辽国那些信佛信得入迷的大朱紫言,一幅和真人一模一样的“罗汉真容图”,那就是无价之宝,比吴道子的真迹还宝贝!
“怎不晓得?”鲁智深站起家迎了武好古和潘巧莲则个,然后请两人落座,“洒家便去过辽国。”
“那佛弟子便去安排了。”
说着说着,吴知大官人竟然痛哭流涕起来,看上去真是虔诚非常。
“轻易啊,”鲁智深笑道,“五台山便靠近辽国地界,并且辽人崇佛远胜于我朝,凡和尚畴昔,关卡上都通行无阻,到了辽国也有寺庙和佛弟子接待。”
进入应天府城后,武好古等人还是寻到了应天府的馆驿,还没进门,就瞥见一个白面长须,身着锦袍,富商模样的男人大步上前,到了老衲人跟前便大礼叩拜。
“弟子去过五台山,”吴知大官人道,“在真容院里有幸听法师讲过佛理。
至于把本身的作品传到日本国,说不定还能摆在安然京的皇家寺院内里,也算是走出中国,跨向天下了……
自称“吴知”的男人又拜了拜,才立起来,恭谨道:“弟子昨日梦中见了菩萨,说本日可碰到罗汉,不想真的在应天府见到大师了。”
“佛弟子吴知,叩见戒绝法师。”
对了,武大郎,你的写真本领了得,若能给戒绝大师写上几幅,来日寻个机遇带去辽国,送给他们的大朱紫,定可获得很多犒赏,如果要在辽国做买卖,也就轻易多了。”
武好古东行的第一站去的是南京应天府,并不是后代长江边上的南京,而是在开封府边上,约莫是后代的商丘一带。
武好古也只当他是个信佛信到痴迷的佛弟子,压根没想到此人便是纵横郓、济、濮三州的孝义黑三郎宋江之下的第二号头领,智多星吴用。
“也好,”老衲人没有推委,“待老衲安设则个,便去观音禅院。”
大和尚说:“那吴大官人样的佛弟子在大宋这边可未几见,倒是辽国多得很。”
“佛弟子晓得此处不远的南大湖旁观音禅院的素斋是南京第一,佛弟子想在那边摆上一席,请大师享用。”
“现在北境几次有警,辽人莫不会发兵南下吧?”潘巧莲对辽国佛教没甚兴趣,不过却很体贴宋辽之间的抵触。因为她哥哥潘孝庵便是捧日军内里的批示,如果宋辽开战,那可真的要上疆场了!
他恰是奉了宋江之命,装成佛弟子靠近武好古,想要摸清秘闻,才好便利动手。
但是戒绝老衲人不可,他年龄已高,又骑不得马,只得坐了一辆大相国寺派出的骡车缓缓行路。
“那便是天大的功业啊。”
不过这也倒便利了武好古,有官报酬伴,沿途的税卡自是一起放行,直到入了应天府城,也没交一文钱的税。
这少见之人,见一见便可,如果没完没了就不好了。想到这里,武好古冲着正搀扶着老衲人的傅和尚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