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卵击石也要去?」
无所事事,韩世忠又找上唐寅喝酒,杀气比酒气还要熏人,唐寅晓得他憋坏了,谁赶上他,谁不利,或许真能够再缔造一场以寡击众的典范战役。
破嗓子从韩世忠手中摆脱,愁闷地说道。
夸嚓、夸嚓、夸嚓,接连三下碗碎声,韩世忠、狗鼻子、破嗓子干完酒,用公然没有看错人的神采,望着唐寅。
当百姓七嘴八舌热议,这名俄然插上一脚,搅黄张邦昌所设的骗局的男人时,韩世忠已在折彦质安排下冷静进入大营。
「想杀光十几万人没有几个时候哪杀得光,那些兵逃得比谁都快,被踩死的说不定就有几千人。」
「总有大杀四方的机遇,何必急于一时。」
恕宗一走,李纲便调集将领商讨对策。
皇上可换,社稷不成失,统统以保全大翎存续为优先,遵循原订打算由韩世忠将康王护送到磁州,那边有宗泽在,可保康王安然,李纲在汴京乘机而动,一有机遇便免除恕宗,立康王为新帝,到时候南北照应,夹杀金兵。
几天的休整后,完颜宗瞥见大翎只会悲观备战,又逃兵不竭,决定不等完颜宗翰的西路军到达,独自策动渡江战。
折彦质想也不想反对,韩世忠另有他用,派他过河打乱主战派的布局,坚信能够用黄河做为樊篱,挡住金兵争夺时候。
「有了老子,还怕没有小子吗?」
唐寅不吝嘉奖。
「该死的东西,看俺如何清算他们。」
张家父子哪有还脸待在原地,由下人护送,乘马车回府。
目睹士气即将崩溃,韩世忠向折彦质请战,愿率一支兵马渡江烧毁金兵粮草,粮草被烧,必定伴随火光,韩世忠要用这把火扑灭军中男儿的战意。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也不信。」
琵琶没响,远方战鼓如闷雷明灭,降落肃杀对着汴京吼怒。
「十几万人全数扒下裤子朝黄河尿,也把金狗的战船给淹了。」
韩世忠晓得大翎军士积弱难振,但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
晓得大战已起,韩世忠把酒碗重重一摔,气愤宣泄心中怨怼。
被打蒙了,张家大媳妇坐在地上大哭,闹着要公公替她出气,将精武门的人十足捉起来,大卸八块,骂丈夫不争气,害她在大街上丢人现眼,幸亏她另有点明智,没把张邦昌这个伯公给叫出来,家里的报酬了攀附张邦昌,才会将他嫁入张家。
「不消再说,就此别过,俺若不死,再找你酣醉一场,俺若身亡,倒几坛你说的桃花醉在俺的坟上,让俺在地府之下喝个烂醉,才去喝孟婆汤,十八年后俺还要去杀金狗,杀了死,死了杀,杀到天下无狗才罢休。」
折彦质一天以内对兵士喊了三次话,发急不减反增,乃至有人冒着被河水没顶的伤害,跳入黄河逃生。
小黑子不让狗鼻子专美于前,邀功说道:「为了换聚宝手,郭京把存亡幽冥术传给我。」
「边吃边说。」
狗鼻子是唐寅的侍从,没有获得唐寅授意岂敢自作主张,在那种环境下,韩世忠百口莫辩,他自是不屑与妇道人家胶葛,却也不甘平白遭到歪曲,唐寅替他得救,这份情韩世忠承下了,公开玩味,亏唐寅想得出来假造一个门派,转移百姓的重视力,不过精武门倒是一个好名字,清脆霸气,读书人就是读书人,出口成章,妙笔生花,有空本身也该多读点书。
「做得好,给你记一大功。」
唐寅信赖,给小黑子充足的时候,郭京毕竟会将他看作自家人。
却不知李纲早已知悉,恕宗承诺金人要求,要派康王前去媾和。
唐寅也喝了很多,恍恍忽惚听着外头的擂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