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金太妃内心头极不是个滋味,感觉儿子也太不给本身这当娘的面子,就冲金翠翘也是姓金,是他母亲的娘家侄女,他就该待她比那正妃更宠嬖很多才是。便听了她侄女的主张,让钱嬷嬷去新房里瞧瞧动静,用心送那白喜帕去,就是为了震惊秦斐的那处逆鳞,让他们难堪不已,吵嘴了他二人的兴趣表情,看他们还如何滋长好感,渐生伉俪之情?
金太妃还待再怒斥她几句,却被她儿子抢先道:“好了好了,既赔过了礼,从速快给我娘把茶敬了,把这该走的流程走完,本王还急着去找勇弟斗蛐蛐呢!”
而此时在她这个儿媳妇面前,她竟重又有了那种自惭形秽之感,特别让她心中嫉恨的是这姓周的丫头不但如那颖川太妃普通气度高华、仪态万方,她还比那沈氏、比本身都要年青很多,年方二八,恰是芳华好韶华,但是本身呢?
采薇听出他话里的威胁之意,在内心叹了一口气,瞧这情势,她这膝盖今儿是又要享福了。
“你还不给我跪下!”金太妃见她说了这么多,周采薇只是低头立在那边,便一拍桌子,怒喝道:“婆婆经验你,你竟然不跪下好生听着,还那么大刺刺的站在那边,莫不是觉着有王爷做你的背景,就不把我这个当娘的放在眼里了?”
这几件事拼集在一起,让金太妃对她这儿媳妇是未见其人就先讨厌上了,等她见了采薇,见她容色清丽、气质高华,就更是看她不扎眼。
她看看金太妃面前那光秃秃的地砖,也不期望金太妃会给她个垫子垫着,提起裙摆,端端方正的跪下道:“儿媳知错了,还请太妃娘娘息怒!”
金太妃瞪了她儿子一眼,这小兔崽子,向来就喜好跟她对着干,想这么等闲就让她喝了这媳妇茶,门都没有?
可等她再一细看这位金太妃的穿戴打扮,顿时就说不出话了。
固然早推测金太妃必不会给她好神采,可采薇她们主仆那里想到这位太妃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顾及,这还没喝媳妇茶呢,就先管媳妇要起人家的嫁奁了!不过她指了然要的那些东西——
这类感受在她每次面对先懿德太子妃时特别激烈,即便厥后那女人从太子妃变成了颖川太妃,而她则从一个太子的妾室变成了能和她分庭抗礼的临川太妃,但是每次站在阿谁女人面前时,她内心那种低人一等的感受却还是挥之不去。
采薇略一迟疑,揣摩她如果在新婚第二天就大胆顶撞婆婆,能不能激得这位看她不扎眼的婆婆干脆给她一纸休书。
实在采薇她们并没有来晚,这金太妃也不过是刚起来罢了,但她就是要借这个由头来好生打压采薇一番,自个的亲侄女没当上正妃已经够让她没面子了,昨晚再一听她侄女金翠翘的哭诉,说是自已虽先进了王府,但殿下从没一个早晨在她房里过夜,从她进府的头一晚起就让她夜夜独守空房,白日也见不到殿下的面儿。现在正妃一进门,倒早早的就钻到新房里不出来了。
“另有那另两间店面,与其租给别人来开铺子,倒不如我们本身再开两个铺子,可见你于这些事情上是完整不会打理的,不如今后就由我来替你摒挡好了,免得这三间店面在你手上,一年下来,怕是连一个子儿都赚不到,倒要赔钱!”
只见这位太妃娘娘,虽已年近四十,却还是学那二八少女普通上穿桃红上袄,下着柳绿襕裙,双眉刻画成又弯又细又长的柳叶眉,面庞儿涂得白白的,双唇也染得红艳艳的,满头金灿灿地金饰,就连脚上的鞋子都是一双大红绣花的高底鞋。明显是半老徐娘,却打扮得跟个桃红柳绿的年青美人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