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传闻伯府的老太君和伯爷前后过世,到底死者为大,我们王妃便不顾王爷下给她的禁令,也要前来记念祭奠一番,尽到本身身为一个长辈的礼数。不想,这伯府之人方才竟说他们府上底子就没有我们王妃这么一个亲戚,还歪曲说老太君是被我们王妃给气死的,不准我们出来。”
“我那四娘舅死得实在过分蹊跷,只怕就是大老爷做下的手脚,不然如何会那么巧,老太太前脚刚咽气,她仅剩的亲儿子也丢了命,顺本地给他儿子把伯爵的位子腾了出来。人在做,天在看,他做下这么多好事儿,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且让他们大房先对劲着,等他烈火烹油以后,便该走下坡路了。”
先前这伯府同临川王府的嫁奁大战,那是闹得满都城无人不知,这些围观的人里头有些因住在这伯府附近,偶尔能听到些伯府里的八卦,晓得这位周家表女人在这府里住时确是受了虐待,何况这伯府一下子没了两个能主事的人,这得利的是谁,若说这里头没甚么猫腻谁信啊?便纷繁七嘴八舌地群情起来,便是站在临川王妃这边的更多一些。
采薇冷冷道:“赵姨娘管谁叫表姐?我现在只要一门亲戚,便是我表姑颖川太妃,别的再没有一个姓赵的亲戚,还请赵姨娘别随口乱叫,我可没有一个给别人做了小妾的表妹!”
杜嬷嬷会心,见此时伯府门前两侧已聚了些看热烈的人,便朗声道:“众位街坊,你们都亲眼瞥见了,我们王妃是这府上方才故世的老太君的亲外孙女,故伯爷的亲外甥女。因我们老爷夫人归天的早,王妃被送到这府里养了四年,且不说这四年里王妃寄人篱下所受的各种委曲痛苦,单是这府里竟将我们老爷留给王妃的六万两银子嫁奁并吞了五万两,便可知这所谓的亲娘舅家是多么虐待了我们女人。”
比及采薇一身素服,带着杜嬷嬷她们亲身登门想记念罗太夫人时,公然被拦在了门外。
这报应现在已先扳连到了他女儿芳姐儿身上,只怕离他儿子和他本身也不远了。
对于这座伯府,她心中再没有一丝沉沦,欠了她最多的罗老太太已然身故,过往的统统能够随她一道尘归尘,土归土,但今后这赵家同她可就半点干系都没有了。同二舅母还可暗里来往,但是其他人等,今后在她眼里就是路人,不会再多看一眼。
“那女人的意义是……?”
采薇摇了点头,“殿下如果去了,只怕反会好事。”
大老爷亲身出来和颜悦色地跟她解释,说是虽说伯府已不再认她这门亲戚,但王妃既然故意前来记念亡者,本不该拦,无法因她先前只顾帮着夫家的行动伤透了老太太的心,减轻了老太太的病情,她白叟家才会这么快就过世了。她白叟家临终留下一道遗命,说是不准周王妃来她灵前上香,她是再没有这个外孙女的。
便是那些不知内幕的闲人,听了四周人的各种群情,又亲目睹人家堂堂郡王妃都亲身上门来记念了,竟愣是被拦在外头不准人家出来上香致祭,均觉这伯府实在是有些太不近道理!
她看着面前重又紧闭的伯府大门,心头既觉悲惨,又感觉有些豁然,她命郭嬷嬷拿出早就备好的香烛之物,就在门外遥遥祭奠了一番,然后看了一眼杜嬷嬷。
而赵家如果又认了我这个亲戚,等老太太的丧事一过,大老爷嚷嚷着要分炊的时候,嫡支那几房有了我这么个亲外甥女多少总会对他倒霉。是以,他应当是不会让我进府吊孝的,如许也好,比及今后他不利的时候就不消再被他这类恶心的亲戚再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