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四娘舅死得实在过分蹊跷,只怕就是大老爷做下的手脚,不然如何会那么巧,老太太前脚刚咽气,她仅剩的亲儿子也丢了命,顺本地给他儿子把伯爵的位子腾了出来。人在做,天在看,他做下这么多好事儿,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且让他们大房先对劲着,等他烈火烹油以后,便该走下坡路了。”
采薇冷冷道:“赵姨娘管谁叫表姐?我现在只要一门亲戚,便是我表姑颖川太妃,别的再没有一个姓赵的亲戚,还请赵姨娘别随口乱叫,我可没有一个给别人做了小妾的表妹!”
“更过分的是,他们还倒打一耙说是嫁奁之事是我们王妃成心诬告欺诈他们,更以此为由,今后再不认王妃这个外甥女。被亲娘舅给坑成如许,众位想想,我们王妃在夫家还能讨得了婆婆的欢心吗?不幸我们王妃那些天夹在娘家和夫家之间,每天以泪洗面,见这伯府已不再认她,又被王爷经验了一顿,便筹算顺从夫命,而后再不登这安远伯的门,同赵家的人断了亲戚来往。”
“女人这话如何讲?”甘橘有些不明白。
“他有甚么不敢的,现在都城谁都晓得临川王是个没前程的,而我这个王妃又是不得临川王喜好的,被放逐到这郊野的陪嫁庄子上,连圣上都发话要我到离都城更远的西山去养病。只怕在大老爷眼里,现在做了孙右相小妾的赵宜菲都比我这个郡王正妃更有身份职位些!”
采薇透过帏帽的面纱最后看了一眼安远伯的大门,她在这都城一共糊口了有五年的处所,回身拜别。
先前这伯府同临川王府的嫁奁大战,那是闹得满都城无人不知,这些围观的人里头有些因住在这伯府附近,偶尔能听到些伯府里的八卦,晓得这位周家表女人在这府里住时确是受了虐待,何况这伯府一下子没了两个能主事的人,这得利的是谁,若说这里头没甚么猫腻谁信啊?便纷繁七嘴八舌地群情起来,便是站在临川王妃这边的更多一些。
“我们王妃便是再好性,事到现在,也再不能忍,王妃本日已尽了该尽的礼数,从今今后,我们王妃再不会认如许狼心狗肺、凌辱孤女的舅家,就当世上再没了这一门亲戚,同安远伯府恩断义绝,老死不相来往!”
“但传闻伯府的老太君和伯爷前后过世,到底死者为大,我们王妃便不顾王爷下给她的禁令,也要前来记念祭奠一番,尽到本身身为一个长辈的礼数。不想,这伯府之人方才竟说他们府上底子就没有我们王妃这么一个亲戚,还歪曲说老太君是被我们王妃给气死的,不准我们出来。”
枇杷不忿道:“老太太那样对我们女人,另有四老爷,他这个做娘舅的也好不到那里去,做甚么还要女人去祭奠他们?”
“那大老爷会有不利的一天吗,芭蕉如何感觉大老爷这些年是超出越顺风顺水呢?现在能压住他的嫡母没了,四老爷也没了,他儿子顿时就会袭爵当上安远伯,如何看都不像是会不利的模样啊!”
而赵家如果又认了我这个亲戚,等老太太的丧事一过,大老爷嚷嚷着要分炊的时候,嫡支那几房有了我这么个亲外甥女多少总会对他倒霉。是以,他应当是不会让我进府吊孝的,如许也好,比及今后他不利的时候就不消再被他这类恶心的亲戚再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