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两位头领如何称呼?”采薇问道。
采薇见张大脸上也微露踌躇之色,便将手中火折举起,“你们这里究竟谁是主事之人,是弟弟听哥哥的,还是做大哥的没有主张,全凭弟弟做主?你们如果真要硬抢,我们这就燃烧烧东西,让你们甚么都得不到!”
采薇正在揣摩怎生想个别例能让本身的嗓子变得粗哑一些,手臂俄然被秦斐一拉,就听他低声道:“怀里,瓷瓶中的药粉,给嗓子,变声……”他委偏言完这几个字就又晕了畴昔。
“你少在这里哄人,那些官老爷哪个不是越有越贪,明显富得都流油了,却个个跟铁公鸡似的,不舍得花本身一个子儿,就晓得狠命地盘剥俺们,各种分摊,压榨出俺们的心血钱来好去给下属送礼,好升了他们当更大的官,再去剥削压榨更多的人。被俺们抢了他的银子,他如何肯甘心!”
采薇趁热打铁,“张大哥,我们先前在车里闻声喊打喊杀声,还觉得是碰到了流寇劫匪,不想出来这么一看,才发明你们这7、八百人里除了青壮男人外另有很多老弱妇孺,倒像是逃荒的流民。恕我多嘴问一句,你们到底是筹算做违法乱纪的流寇还是只为求一餐饭的良民?”
“诸位懦夫生于乡间,近似此等天道报应,托梦诉凶,善有恶报、恶有恶报的故事应当没少听过吧?”
“你们如果要银子尽管拿去,只要一条,还请诸位懦夫必然不能伤了我家公子的性命。我们老爷三代单传只要这一个独子,爱若性命,如果你们害了他的独子,我家老爷必然不会放过你们。倒不如我们破财免灾,你们拿钱用饭,大师皆大欢乐,如何?”
“小五,快把酒拿出来倒到这两匹马身上,他们既不给我们活路,那我们不如一把火把这辆马车连人带马都一把火烧了,让他们甚么也得不着?”
这一类故事世人确切是没少听过,他们这些最底层的劳苦大众比任何人都更信赖因果报应之说,盼着那些整日逼迫他们的恶官恶霸们都能得了报应才好。此时听了这周麻子的一番话,内心头的那股杀意便垂垂消减下来,只张二的神采还是有些忿忿不平。
现在这一带的米价已涨到了三两银子一石米,那伙流民一听他身上竟有五百两银子,买来的米充足他们吃上四五天的饱饭,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咽了咽口水,见他手里的火折子差一点就要挨着那银票,仓猝都顿住脚步,口里嚷嚷着:“别别别,我们有话好筹议!”
他见面前此人瘦肥大小,生得奇丑非常,但一双眸子却非常敞亮,并且言语不凡,话里便带上了几分恭敬。
采薇仓猝从他怀里翻出一个白瓷瓶子来,将里头的褐色药粉倒了些许在掌心送入口中,拿起茶碗,喝了一口茶,缓缓将药粉咽下,只觉咽喉处一阵灼痛,咳了两声,发觉她的嗓音已然变得沙哑,不由大喜过望。
“就是,直接把他们的银子夺了,马拿来吃肉,人绑到树上丢在这里喂狼?”
她又取了些药粉沾了些水涂了手上,免得被人瞥见她一双洁白如玉的手起了狐疑。耳听得外头的喊打声已越来越近,她便将车帘一掀,大步走了出去,站在车前,哑着嗓子大声道:“敢问各位豪杰豪杰,你们是占山为王的寨主头领还是逃荒至此的流民百姓?”
“不消,我会想体例让他们主动放你分开。我们先出去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要杀富济贫?”
目睹这伙人越围越近,采薇将手中的一叠东西高高举起,大喊道:“你们听着,我手里拿着的是五百两银子的银票,能买一百多石大米,够你们吃上四五天的饱饭。你们如果再敢上前一步,我就一把火把它们烧个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