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得宜菲昂首一看,顿时就更怒了,本来抢了她荷花的不是别人,恰是刚被她压下一头的周采薇,偏这丫头还笑吟吟的把她先前那句话原样偿还,“固然mm也看中了这枝花,不过倒是我先得了,mm总不会怪我吧?”
第二日一早,采薇起来,先去看了宜芝,见她眼下两团青色,显是昨夜并没有睡好。不由道:“姐姐昨晚几时才睡?如果祖母见了定要问起的。”
宜菲见采薇徐行走向一处廊桥盘曲处,又见那边一枝粉色荷花开得恰好,便忙快步跟了上去,抢在采薇之前先用竹剪将那花剪断,抢到了手中,还冲着采薇对劲一笑。
“凭甚么你让我住嘴,我就住嘴?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看你能把我如何样?有本领你再去老太太跟前告我的状呀,你去呀?哼!现在这府里父亲说了才算数,便是你去找了老太太也没用!”
见她放肆成如许,宜芝也是气得不可,“薇表妹是姑妈的女儿,都是一家子嫡亲,如何能说是外人?”
太夫人这一发话,宜蕙便是想推拒也是不成的了,她不肯和这个异母mm多呆,却又不敢违拗祖母的意义,只得看向采薇,“薇mm也一道去吧?”
宜芝勉强笑道:“无妨事,我多上些粉也就讳饰畴昔了。”一边又从粉盒里倒了些香粉往眼下搽,一边问她:“仿佛从不见mm用这些东西?”
因而姐妹四人便各带了个丫环一起今后花圃的荷池行去,沿着那几曲廊桥行到池中的一处小亭子里,水面上阵阵冷风吹来,好不舒畅。
这还能忍?!
一席话逗得太夫人嘴角高高弯起,在他额头上敲了一记,“多大个孩子了,还跟个馋嘴猫儿一样,梦里头都只想着吃!”一面将他拉到怀里细问起他的功课。
这赵宜菲本年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小女人,平素又是养在柳姨娘跟前,不免有些处所失了端方教养。是以上她这一气,说出来的话就很有些口不择言、不顾礼数,“我叫你一声表姐不过是汲引你罢了,我父亲现是超品伯爵,我但是伯爵之女,你倒是个几品官家的蜜斯?不过是个无依无靠投奔了来的穷亲戚,现指着我父亲才气吃上口饭,倒跟我面前充起姐姐来了,还敢抢我的东西?还不快把那枝花给我还返来,不然我让父亲撵了你出去,看你往那里去?”
太夫人看了一眼宜蕙,微微点头笑道:“姐妹们就要如此敦睦才好,你们去罢!”
她说了这话,便走开几步,悄声对跟着她来的甘橘道:“快去把芝姐姐请过来,就说我想到好体例了,再跟香橙说让她掉队一步去请了四太过分来。”
这等微不敷道的小事,采薇天然懒得同她计算,正要随便说一句走开时,俄然心念一动,笑道:“谁先采了这花到手,天然这花便是谁的了,我又如何会怪mm呢?”
那池中荷花生得极是繁密,就连廊桥两旁和亭周都挨挨擦擦的挤满了荷花荷叶,几个女人一边闲谈,一边细看那池中荷花,都想选一枝采归去插在瓶子里赏玩。
不想宜芬忙道:“我陪三姐姐去可好?”不待宜蕙答她,她便跑到太夫人身边笑道:“祖母,三姐姐要带我去花圃子里看荷花,我还从没去过我们府上的花圃呢!孙女定选那最都雅的花儿采了返来贡献祖母。”
见宜菲越说越离谱,再一看采薇立在一边,神采气得煞白,宜芝不由怒道:“你还不住嘴!”
宜菲抢了采薇看中的荷花,心中正自对劲,又左挑右选了好一会,见不远处另一朵白荷开得也极美,便想采了归去给她姨娘摆在房里,不想她正要脱手去剪那花时,却被人抢了个先,先将那花给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