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又看向四老爷道:“我一贯是不大管你们房里的事儿的,现在看来,不管是不成的了。柳姨娘除了罚跪的这一个时候,每日再到我院子里洒扫天井三个月。菲姐儿闭门思过三个月,把《女四书》和《闺范》各抄五十遍,送来我看。另有铵哥儿,竟然对他姐姐脱手,等他返来了,把他送到我院子里,给他二十戒尺!”
太夫人嘲笑道:“你如果当真内心不敢,那我也就不消罚你姨娘了!这鄙谚说‘家和万事兴’,像我们如许的大户人家,哪家不是嫡庶兄弟姊妹浩繁。也有很多人家,因庶出的懂端方知礼节,晓得上敬嫡兄,嫡出的自也和睦兄弟,便如你四太太的娘家普通,嫡兄庶弟们相互搀扶反倒兴家旺族。却也有的人家,反因这嫡庶之分,争来斗去,先从里头式微起来,细究其祸,莫非是那哥儿姐儿从小便知与嫡出的难堪作对,都是身边的靠近之人自已藏了私心,调三窝四的教唆撺掇,这才生出无数的家宅是非出来!”
“祖母――”宜芝见太夫人神采越来越差,不由担忧道:“这些事儿都畴昔了,祖母您千万保重身子,如果再为了孙女此事动了气,倒值很多了?”
一席话把四老爷说得是满面通红,不由支吾道:“儿子也是想着芝姐儿嫁奁那般丰富,她mm却只要五千两银子的陪嫁,这才想让她补助助补,也要不了她多少,不过是尽个姐妹情分罢了!”
宜菲一面嘴上说着赔罪的话,内心却在想着转头要怎生想个法儿出来好好的整治整治她这两个“姐姐”。
太夫人一一惩罚完了,这才带着宜芝和采薇两个起家回煦晖堂,四老爷和四太太亲送出正房的院子,二太太一起扶着她婆母直送到了煦晖堂,正要告别,太夫人对她道:“你也出来喝口茶歇歇脚,我另有一句话对你说。”
那柳姨娘固然贪财,却也心疼女儿,断不肯把她本身的亲生女儿送到那样一个火坑里,忙眼巴巴的看向四老爷。
太夫人也不跟他废话,丢下一句:“伯爷这是筹算为个妾室,违逆你老娘吗?”立时堵得四老爷再没个言语了。
太夫人也不说话,只拿冷眼看着四老爷,四老爷本就底气不敷,那话音儿便更加弱了下去。
无妨太夫人又问了她一句,“你但是内心不平,怨怪我不该惩罚你姨娘,只是一味偏疼你大姐姐?”
宜芝听到这个声音,先是一怔,然后忙快步迎了上去,就见二太太搀扶着一小我已经进到了屋子里。惊得一屋子的人仓猝施礼道:“给太夫人存候!”
当着他老娘的面,这事儿四老爷如何说得出口,柳姨娘更是早早缩到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再不敢插话多嘴。
这才轰动了太夫人先到二房院子里看过了宜芬,又过来正院这里,恰好听到宜芝提起奁产之事,便又问道:“方才芝儿说的甚么奁产分一半又是如何回事?”
宜菲打小就最怕这位祖母,固然心中极不甘心,也只得走到宜芝和采薇面前,福身施礼道:“先前mm无知妄言,获咎了两位姐姐,还请姐姐们念在我年纪少,不知事,谅解我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