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嬷嬷不由得一愣,张了张嘴,倒是甚么也没说出来,末端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此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谁让当今她们几个都是寄住在人家的地盘上,一没职位二没权势的,只得看人家神采过日子,少不得先临时忍耐一二。
她不肯和个下人实际,孙大族却想和她这个表女人实际实际,“真要论起来,实则周表女人一年到头并没有二三千两银子给到这府里。先头太夫人不是说每年的入息都交由她收着全给周表女人攒起来吗,况就是太夫人不收了去,这1、二年间,田里的收成不好,周表女人又只要那几顷田,一年下来竟是收不下几两银子。阿谁绸缎铺子的买卖就更差了,现在京中时髦的是苏锦苏绣,那里另有人去买蜀锦,不说赢利,倒要伯府往里贴钱。那两处租出去的店面,也因买卖不好,连店家都跑了,都还欠着好几个月的租钱没给呢!现在也白空置在那边,也没人要去租它。这细算起来也是和您白叟家一样!”一样的都是在这府里白吃白住。
偏人家这面子上的话儿说得极好,让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辩驳,忽一眼瞥见立在边上的采薇,便道:“有一句话我也要分辩明白,方才那老货说我在这府里白吃白住,我当日也有说要给府上些银钱做平常使费的,是我弟弟们不要,只说都是一家子骨肉,若还这般亲兄弟、明计帐,也太生分了些,倒反让人寒心。若硬要说我是白吃白住,要我俭省,那倒也罢了,可薇姐儿呢?她爹但是给了她六万两的嫁奁,只她在京中的田庄铺子,一年就能有二三千两银子的收益,如何你们给送来的也是这般的褴褛料子?且一应平常所需之物全都拿了些次货来滥竽充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