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嬷嬷忙道:“太太如何倒说如许的话,像老爷这个模样,与其活着拖累大师,还不如早些去了,倒还洁净。太太也是为了替两位少爷筹算。”
“这么多银票,那丫环该不会私吞了不给曾太太晓得吧?”郭嬷嬷有些担忧。
五太太是至心委曲,哭诉道:“母亲是晓得的,当日明显是老爷本身主动不要纳妾的,我提了好几次将他那两个通房丫头抬做姨娘,都被他决然拒了。他虽没有姨娘,但婚后倒是一向有两个通房丫头服侍着的,每隔几年就换了年青貌美的出去。”
“我记得曾伯母的寿辰恰好是在正月里,我这些日子也攒下了几样针线,便连这四百两银子的银票包在一起,嬷嬷明日带了它们直接到李府的门房处,就说想见曾太太的丫环银环,然后把些都交给她。就说这是我给曾家伯母备的寿礼,因出不得府,也没法去购置成面子的寿礼,只得如许有些失礼的直接送了贺仪过来。”
“事有轻重缓急,还请妈妈把我们所余的银票都拿出来盘点一下,看看另有多少。”
“我是想一共凑够四百两银子,一半给他去赎簪子,另二百两的银票是给曾家哥哥用的。虽我不知曾家出了甚么变故,但曾哥哥若想重振家业,必将是要插手科举的。他先前已中了举人,明春便是大比之年,若能一举夺魁,便能重振家声。”
“这去赎簪子倒好办,可到时候如何把簪子和银票给到曾公子手里呢?”郭嬷嬷为莫非。
太夫人也一时无语,这自来男尊女卑,如果儿子定要作死,那里就能希冀媳妇去管住他呢?又见本身这侄女哭得双眼通红,长叹一声,也没再多说甚么,挥挥手让她去了。
郭嬷嬷虽顺利带回了银子,却也带回了个不大好的动静。“女人,我今儿特地又去你那处绸缎铺子处绕了一圈,发明昔日老爷安下的掌柜伴计已然再没一个在那店里了。我在附近探听了一下,说是他们贪了店里的钱,十足被赶走了。”
“若不是看在你是我娘侄女的份上,我如何会娶了你,便是不纳妾,也不过是为了讨我娘欢心罢了,你当真是为了你吗?我才调比不上二哥,便只能到处都顺着母亲的意,来讨她喜好。要不然,若依了我的心,我早纳七八十房美妾来房中消遣。反正这爵位又没我的份,不及时行乐做甚么?”
“女人记得没错,曾太太那枚簪子,虽不常带,也是带了好几次的,我一下就认了出来。那掌柜的还问我要不要,我说人家怕是要来赎的,那掌柜却撇嘴说是那公子早已来当了三四回了,没见他赎回过一次。我当时脑筋一热,也不知如何想的,竟说我没带够钱,请那掌柜先把这簪子给我留着……,等返来的路上,我就有些悔怨了!”
“我记得曾伯母有一枚簪子便是如许的。”采薇说道。
“啊!”采薇忙问她,“那妈妈可和他说上话了未曾?”
三年以内,太夫人连丧两子,其哀思自不必言,采薇原还担忧她身子接受不住。不想太夫人固然悲伤,但这个儿子既不如二子那样一贯最得她正视,尤厥厥后又闹出来嫖妓被抓、杖责罢官如许极其丢脸之事,对这个儿子的心也就更加淡了,早已当他是个废人,只把心机依托在几个嫡孙身上。
“明知曾家现在的景况却还情愿跟在旧主身边,可见这丫环当是个忠仆,想来不会做出这等下作之事。”或许这丫环情愿不离不弃的跟在曾太太身边,另有些旁的启事,但如果如此的话,那她就更不会私藏了这笔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