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这话并没有说错,为何要悔怨呢?那枚簪子是定要替曾伯母赎返来的。妈妈不晓得,那簪子是曾伯母出嫁时她母亲传给她的,不比平常的金饰。妈妈可问了要多少银子才气赎出来。”
五太太是至心委曲,哭诉道:“母亲是晓得的,当日明显是老爷本身主动不要纳妾的,我提了好几次将他那两个通房丫头抬做姨娘,都被他决然拒了。他虽没有姨娘,但婚后倒是一向有两个通房丫头服侍着的,每隔几年就换了年青貌美的出去。”
郭嬷嬷不由问道:“那簪子只要二百两就够了,女人如何倒给我这么多,还要添上本身的东西去再换四十两银钱来呢?”
她不把这几两银子看在眼中,可她奶娘却在乎,“哎哟我的女人,我们可也就剩这么点银子了,如果都用来赎了金簪再给个净光,转头我们若等银钱用呢?”
“那掌柜的不肯说曾公子当了多少,管我要了二百两。但是我们现在哪儿不足钱去把这簪子赎返来,带来的银票虽还剩了些,可眼下还不知要在这府里再住上多久,绸缎铺子里的人又都换了,便是想去那边先支取些银子也不能够。”
“这去赎簪子倒好办,可到时候如何把簪子和银票给到曾公子手里呢?”郭嬷嬷为莫非。
“老爷这话说得这般短长,媳妇如何还敢再劝下去,又怕奉告了母亲惹得您又起火悲伤,只得拿出私房钱,买了几根上好的人参返来,每日熬一碗参汤给老爷补身子。可哪成想,前天早上,那新纳的通房俄然命人请我快去,我去了一看,就见老爷趴在她身上,已然不成了……”
“明知曾家现在的景况却还情愿跟在旧主身边,可见这丫环当是个忠仆,想来不会做出这等下作之事。”或许这丫环情愿不离不弃的跟在曾太太身边,另有些旁的启事,但如果如此的话,那她就更不会私藏了这笔银子。
采薇笑道:“我这不是还留了一张吗?有了这二十两银子也尽够我们用一阵子了,若不敷用时,不是另有当铺吗?你家女人手上不是另有这几件金灿灿的头面金饰,且都是我平日不戴的,当出去也不心疼的。”
采薇想了想,点头道:“我们断不能把簪子赎出来再拿去还给曾家哥哥,他们男人是最重颜面的,况曾哥哥也定不肯意被我们晓得他当今的落魄。倒不如想个别例把这些银子送到曾伯母那边,她心疼儿子,有了银子天然也是全拿出来给儿子去花用,曾哥哥又至孝,定然会先把母亲的金簪赎返来。”
郭嬷嬷内心便有些抱怨过世的周老爷百密一疏,竟没虑到此处,却又不敢当着采薇的面儿说出来。想起在街上遇见的那人那事,踌躇了半晌,还是说了出来。“女人,我换了银子出来时,见着那曾家公子了!”
“啊!”采薇忙问她,“那妈妈可和他说上话了未曾?”
一番盘点下来,所余的银票另有十九张,俱是二十两面额的。采薇便抽出一张来,将余下十八张都交给郭嬷嬷,又从钧大奶奶做为见面礼给她的那一副金头面里挑了五件小金饰给她,让她拿去再当上四十两银子。
她想起香橙说那天在李侍郎府除了见到曾太太还见到了伴在她身边的一个丫环,银环,内心便有了主张。
“当铺?”莫非曾家真的出了甚么变故,竟至于要典当东西来换银子?
五太太呆呆坐着,任由那些话一遍遍的在她脑中回荡,却已再没了第一次听到时的那种震惊与痛彻心扉。也就是从阿谁时候起,她开端盼着能早日成为一个孀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