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此事竟是因为好芳的婚事而起。固然小姑出阁是丧事,可正管着家的大少奶奶孙喜鸾却一点也欢畅不起来,这嫁女人不得要钱吗?依着伯府的例,宜芳出嫁,公中是要给一万银子的嫁奁的,可当今公中帐上哪有那么多银子。
这一记清脆的巴掌让屋中三人全都呆掉了,孙喜鸾那一堆丫环此时到了门边,闻声里头的动静,哪敢出来,屏声静气的等了好半晌,就听里头她们蜜斯“嗷!”的大呼一声,跟着就捂着脸奔出来,哭叫道:“这日子没法过了,你们还立在这儿做甚么,还不清算东西,我们回孙府去,你主子都让人打肿了脸,这府里哪另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快清算了东西家去!”领着一堆丫环回屋清算东西就要回娘家找她父母、姑妈给她撑腰。
不想等成了亲他才发明,本身这老婆面貌虽过得去,但脾气却大得出奇,的确就跟个河东狮差未几。对本身这个夫君向来就未曾和顺恭敬过,倒要本身低声下气的去哄着她,父母也都站在她那一边,常常反让本身多让着她些。
赵宜钧见她骂得实在刺耳,又见丁香被她踢打得不幸,到底是服侍了他十几年的丫环,心下也有些不忍,便拦住孙喜鸾道:“做甚么脱手动脚的,这些话也是你一个少奶奶说得出口的,好歹顾着些面子吧!”
孙喜鸾本已被她婆母劝住了几分,一听这话,剩下的一半东西也不清算了,命她的丫环将清算好的东西带上,立马就要坐车回孙府。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赵宜钧如她所愿的给了她一个巴掌。即使此前他有再多的顾虑,被孙喜鸾那些话一激,也就全抛到九宵云外去了,那些话落在任何一个男人耳朵里,都不能忍。
孙喜鸾犹不解恨,一想到这丫环劈面一套,背后一套,常日在她面前老是装出一副诚恳本分的憨拙样儿来,背后里倒是见缝插针的勾引她男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上前又狠踹了她几脚,口里骂道:“好你个两面三刀的轻贱种子,当日奶奶看你是个诚恳的,才没撵了你出去,若不是你今儿暴露狐狸尾巴来,几乎就教你瞒了畴昔!我把你个没皮没脸,不害臊的小骚蹄子,贱货一个,敢是早晨睡不着了想男人,这彼苍白日的就没羞没臊的勾搭起爷们来了,竟还敢当着你奶奶我的面,对你大爷眉来眼去的,我这如果晚来一步,你这贱货怕是就要投怀送抱了吧?”
“啪!”
孙喜鸾见赵宜钧竟为了护着这丫头来呵叱本身,更是火冒三丈,差点没气得蹦起来,一把甩开赵宜钧的手,指着他鼻子骂道:“如何,看我打这小贱人、骚蹄子,大爷心疼了?先前我还觉得是这丫头不守端方在这里勾搭爷们,本来你两个是狼狈为奸啊!怪道人常说甚么‘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本来你两个早就勾搭成奸了,另有脸跟我说甚么面子?堂堂伯府的大少爷为了个丫头倒吵架起正室老婆来,这就是你堂堂伯府的面子?我呸!跟我讲面子,你们府上那里另有甚么面子!”
进得房来,见儿媳东西都清算好了一半,她晓得这个儿媳现在是获咎不起的,忙陪着笑容上前各式安慰安抚,又一迭声的让人去带了钧大爷来给大奶奶赔罪。她派去的几个婆子返来的倒是挺快,就是没把人给带返来,说是钧大爷不在外头书房,不知到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