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晓得这罂粟壳子还是味佐料,奴婢只晓得奴婢家中的老奶奶打从入冬起就一向咳嗽,请的相邻的郭大夫看了几次,说如果能寻到几钱罂粟壳入药,止咳是极好的。是以奴婢就大着胆量趁着第二天去还铜臼的时候,从厨房里偷了些胡椒粉,换走了姨奶奶的那包罂粟壳子粉。”
四儿她娘就在府外头靠着女儿每月捎出去的月钱度日,四儿自认她每回给她娘送钱都做的极是隐蔽,让她娘到每个月最后一天的时候,扮做卖针线的到后角门子上,她假装买针线就把铜钱给到了她娘手里,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这件事就连赵宜铴都不晓得,如何二太太就能晓得了呢?还拿到了她给她娘亲手做的抹额,莫非二太太真的甚么都晓得了?那本身……
也是她母女俩运气好,四儿在天桥底下插了三天草标,终究被一个“天孙公子”给撞上,将她买了返来,这位“天孙公子”恰是安远伯府三年前才认祖归宗的四少爷赵宜铴。
莲花看了一眼胡姨娘道:“是,回太太的话,是姨奶奶有事命奴婢到厨房去的。上个月二十五日那天,姨奶奶到了早晨的时候,俄然让奴婢到大厨房去借了个捣蒜的铜臼返来,又给了我一包东西,说是让我把里头好几颗黄褐色的大豆子一样的东西给研磨成粉。我问姨奶奶这是做甚么的,姨奶奶说这是罂粟壳子,说是给她兄弟寻来的一味调味料,以是要磨成了粉。”
二太太似笑非笑道:“姨娘放心,我如果真信了她的话,早在几日前就会细问你们母女了?只是没想到今儿竟真有人在蕙儿的补汤里下了些东西,这可由不得我不信啊?”
“然后四女人就问姨奶奶‘如果太太不承诺如何办?’”
莲花又看一眼胡姨娘,说道:“而是巴豆粉,奴婢固然不晓得这巴豆是做甚么的,可郭大夫说这巴豆是有大毒的一味药,不能等闲吃的,如果凡人不谨慎吃了一星半点的,轻则大病一场,重则还会要了性命呢!奴婢见郭大夫说的这么短长,也不晓得姨娘到底要了这巴豆粉要做甚么,又怕姨娘晓得我更调了她的东西也不敢跟她提起这事,便没敢把这包巴豆粉再还给姨娘……”
这莲花倒也晓得戴德,不但奉告她她和石榴两个都是二太太派来看着她这姨娘的,还反替她从二太太那边密查些动静来讲给她听,早已成了她半个亲信。
“姨娘还教给四女人一番话,让她到时候就对三女人说是卢姑爷定要同她圆房,她自知对不起姐姐,却想着再见姐姐一面,好亲身赔完罪了就他杀赔罪,再拿把剪刀出来做做模样,以三女人那心软又纯善的心肠,必定会拦着四女人,然后成全她和卢姑爷。”
二太太命夏菊接了过来,又叮咛夏竹去请个太医来看看这纸包里装着的是不是巴豆粉。“我返来的时候,恰好见五房那边请了吴太医来给五太太看风寒,想来这会子也该看诊完了,你便去五房院子里请了吴太医过来。”
二太太冷冷看她一眼,“你另有脸叫我母亲,叫蕙儿姐姐?那纸包里现在装的是胡椒粉,可之前装的呢?四儿不晓得内里装的是甚么,莫非你姨娘就没跟你说?夏菊,去把胡姨娘和她身边的两个丫环都叫来。”
二太太便看向莲花,意味深长的问道:“莲花,你到厨房去做甚么,厨房少了的胡椒粉莫不是你偷的?”
宜芬见四儿面色更加惨白,颤抖着嘴唇想要说话,忙抢先开口道:“母亲,便是这事儿是四儿一小我做的,可她往三姐姐汤里放的不过是胡椒粉罢了,并不是甚么害人的东西,最多,最多不过是犯了个错,并不消送到衙门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