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申也是轻松一笑,抬手表示道:“且去我的洞府取了金银,本日便可解缆!”言罢,他大袖一甩而举步往前。
划子不过两丈多长,当间罩着一截船篷。船头挂着白纸灯笼,另有一道身影负手而立。借着昏黄的夜色,以及灯笼的亮光看去,那年青人的模样与超脱的长袍,不是快意坊所见的木申先生又是谁。而除了相互以外,船上竟然再无第三人。
嗯,真是言简意赅!
无咎连连点头,举手笑道:“既然美意相邀,恭敬不如从命!”
灵霞山?没听错吧,竟然有人要去灵霞山。
无咎怕本身没说清楚,接着问道:“尚不知……先生在那边泊岸……”他话音未落,话语声随之响起:“天明泊岸,到时便知。”
这位所谓的先生,在快意坊的时候,倒是谈笑风生,此时却变得矜持起来。
不知不觉中,风声乍起。且地点晃闲逛悠,仿佛人在云端而飘忽不定。
山谷愈发幽深,古木富强,遮天蔽日。一炷香以后,仿佛来到了山谷的绝顶。火线背阴的山坡上,有丈余高的洞口模糊约约。
无咎随后跟来,不忘东张西望。
无咎才将走进山洞,尚未看清四周的景象,便俄然感觉周身一紧,随即两脚离地,直直往前飞去,接着“扑通”倒地,继而身后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而才将轻松下来的无咎,却在蓦地间心头一紧。少顷,他拖着水淋淋的身子爬了起来。
废话,本公子也晓得易水流向南边。
无咎惊诧半晌,脸上挤出笑容,拱了拱手道:“鄙人无咎,乃游学在外的一介墨客!阴差阳错之下落入算计,这才被迫逃离快意坊……”他缓了缓,难堪又道:“多有相扰……木申先生包涵则个,呵呵!”
木申闻声一笑,说道:“此剑状似法器,却又形同凡物……”或许他看不出花样,目光一瞥,顺手将短剑一丢,又道:“无老弟,莫非你是修仙之人?”
无咎只得回过甚来,还想多问几句,却见端坐中的对方已是双目微阖,底子不肯理睬人的模样。他自讨败兴,悄悄咧了咧嘴,随即靠着船舱,伸直了双腿,倚着包裹,冷静入迷。
“呵呵……”
无咎忙摆手谦逊道:“呵呵,不敢当、不敢当……”
无咎从打盹中展开双眼,神采微愕。
无咎低下头干笑了两声,转而又佯作无事般地看向别处:“木申先生,要去何方?”
短剑不过一尺来长,揣入怀中腋下倒也使得。这就叫吃一堑长一智,以免身边的这位再脱手动脚。而他的问话有些花样,仿佛深谙此道!
不过,本公子绝非主子,也非记账的先生。而事已至此,总不能再跳回水中……
无咎磨磨蹭蹭下了船,摆布张望着问道:“此处荒无火食,尚不知先生……呵呵,该称呼道友才是,又所欲为何呀?”
真是难以置信,怎会上了如许的一条船呢?而那人半夜返航,又去何方?
那位船长兀自端坐,刚好侧首看来,而一张脸皮煞白,竟然毫无赤色。特别他眉宇间仿佛透着淡淡的阴柔之气,平增几清楚媚。再有那神采不明的目光,以及如有若无的笑意,不由得叫民气神慌乱,无所适从。且相互相隔天涯,底子无从遁藏。
不过,中天一轮明月洒着清辉,底子见不到几颗星星。
木申淡淡答道:“南边……”
木申并未忙着答话,而是挥动长袖。与之顷刻,全部划子有光芒一闪即逝。他又抬手一抓,竟然虚空抓出一张兽皮来,随即飘然下了划子,含笑说道:“你我不必见外,以道友称呼便可。此处驰名,大泽万魂谷……”其分开的刹时,身后的白纸灯笼随之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