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慨过后，稍稍一顿，转而一瞥，诚心又道：“我本日所说的这些，从未与人提及！”
“家师留下这段话，便道殒神灭……”
两人说话之间，去势减缓。
他是将两把神剑藏于足下，再差遣御空，显得高深莫测，实则故弄玄虚。或者说，他在矫饰神通自娱自乐。
祁散人点了点头，缓缓出声：“家师的占卜之术为师祖嫡传，极其灵验！只可惜推算元会量劫，过分耗损心神。他白叟家为了窥破天机，终究送了性命！”他说到此处，俄然抬手冲天一指：“倘若大难来临，我神洲受禁于结界之下，莫说万千生灵尽殁，即便你我也是在灾害逃啊！”
祁散人转过身来，看着几丈外的无咎：“师父推算的并非无量量劫，乃是六合之间的一次大劫，而劫数来临之日，就在一运当中。而师父道殒至今，已过二百七十多年……”
“元会，乃古时编年，其下又分会、运、世、年、月、日、时、刻。而六合万物相争，谓之劫；因果发作各别，谓之量劫。”
“此乃神洲结界！”
无咎的双脚虚踏，身法渐趋纯熟。
“古籍残破不全，所知也不过只言片语。不过，祖师查阅文籍，有所猜测，三十年为一世，三百六十年为一运，一万八百年为一会，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为一元。其间大小灾害不竭，各有定命。而五万个元会以后，六合便将迎来无量量劫……”
“不怕！老夫舍命助你，另有一名志同道合者……”
而无咎逼问以后，又忍不住：“元会，量劫……？”
“嗯……替师报仇，有何不成？”
“我也只是听到师父提起过，每逢大劫，山崩地裂，生灵涂炭，万物毁于一旦；每逢无量量劫，六合俱灭而归于浑沌……”
“真的假的？”
“闻所未闻……”
“六合无咎，一劫万二千；日月无过，三万六千年。”
“我能不能活到那日尚且两说呢，我只想陪陪紫烟……”
无咎追至与其并行，迷惑道：“去往那边？”
祁散人神采一动，沉吟道：“那人是谁……来日自见分晓，他或许与域外有关……”
祁散人的脸上仍然带着淡淡的笑意，抬手指着脚下：“我是不忍看着千万生灵葬身于大难当中，更不忍神洲的万年道统毁于一旦！而我倒是故意有力，只能仰仗于你！”
“咦，我说老道，你不肯杀人，却让我频频造下杀孽又是何事理？”
“我才不认你这个师父！”
祁散人落动手指，面带嘲笑：“我且问你，域外高人无数，莫非不知六合劫数？非也！”
…………
无咎只要不装疯卖傻，倒也算是心智超凡，他伸脱手指头掰着，惊诧道：“大劫又将如何，莫非真要山崩地裂，令师算得准也不准……”
“我将灵霞山传给你，天大的便宜！”
老道连番语出惊人，实在出乎所料。特别他搬出了他的师父与祖师，并道出了前后的原委，或许被逼无法，却也足见他的诚意地点。
向来没有飞得如此之高，地点之处，仿佛是到了天的绝顶，即便催动法力，也难以持续。而那苍穹之上，还是是通俗茫茫。低头俯瞰，大海、高山尽收眼底。曾经广袤无边的神洲，也仿如覆盖在穹隆之下而倍显孤寂。
无咎跟着悬在高空，一时高低不得，又不便打断祁散人，只得静待下文。
“不然的话，你我死了都是胡涂鬼！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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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阿谁老不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