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衣人影随后而至,竟看不见御空的飞剑,只要模糊的黄、紫光芒在脚下微微闪动,固然身形摇摆,却如腾空御风普通而煞是超脱不凡。
“哼哼,我不过心软罢了。只是现在的万灵山防备森严,明知不成为而强行动之,不是疯了便是傻了……”
“我始终不明师父留下的谶语何意,苦苦思考,辅以占卜之术,百多年前终有所悟……”
“家师留下这段话,便道殒神灭……”
祁散人的去势如旧,自顾说道:“家师曾于祖师的口中,传闻过一本古籍。此中有关元会、量劫之说,关乎非小!”
“如何会呢?你我自风华谷结缘而起,磨难与共,肝胆相照,热诚以待,本日无妨再次联手,挽狂澜于既倒,救神洲于水火,造福业于先人,传道统于千秋万载……”
祁散人的脸上仍然带着淡淡的笑意,抬手指着脚下:“我是不忍看着千万生灵葬身于大难当中,更不忍神洲的万年道统毁于一旦!而我倒是故意有力,只能仰仗于你!”
祁散人跟着止住了身形,举手表示。
他感慨过后,稍稍一顿,转而一瞥,诚心又道:“我本日所说的这些,从未与人提及!”
透过浮云看向脚下,大海深碧如翠。抬眼远眺,天宇高阔无边。如此一起往上,仿佛要中转苍穹深处。
祁散人长叹一声,神采变得沉重起来:“因而我便设法刺探九星神剑的下落,试图借助苍起的修为来突破结界。孰料我神洲的仙门同道,乐于安闲,不思进取,或也怕肇事上身,竟然无人呼应。不但如此,我还遭到了暗害……”
“不,他白叟家只是推算出了一元之劫的大抵年代……”
“你我死了,又有何妨呢?”
脚下的神洲大地,虽被封禁,却仍然万里斑斓,江山如画。此中模糊可见光阴流逝的萍踪,仿佛明月春梦一如往昔。
“老夫不忍手足相残啊!你……你无妨帮着老夫杀了他!”
“我才不认你这个师父!”
无咎的神采渐趋凝重,却还是没有吭声。
记得那年都城外的春祭之日,祁散人曾经说过一段话。当时无人在乎,谁料老道的自言自语中竟然暗含玄机。
“老道,你还想乱来我!”
“无咎,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愿不肯意篡夺最后两把神剑,修至仙道顶峰,突破神洲结界,给千万生灵挣来一线朝气?”
祁散人转过身来,看着几丈外的无咎:“师父推算的并非无量量劫,乃是六合之间的一次大劫,而劫数来临之日,就在一运当中。而师父道殒至今,已过二百七十多年……”
“休得猖獗!”
“此乃神洲结界!”
无咎心有迷惑,忍不住便想发问。
祁散人倒是淡然一笑,话语中多了几分沧桑的意味:“当我心灰意懒之际,我碰到你无咎。当你接二连三获得神剑,我晓得神洲有救了!”他昂开端来,不无光荣道:“彼苍有眼啊……”
“不然的话,你我死了都是胡涂鬼!唉――”
“我师父当年临终前,曾有遗言……”
他是将两把神剑藏于足下,再差遣御空,显得高深莫测,实则故弄玄虚。或者说,他在矫饰神通自娱自乐。
无咎低下头去,目光微微闪动。
“心有大善者,必有大义。非不为,而无不为!”
向来没有飞得如此之高,地点之处,仿佛是到了天的绝顶,即便催动法力,也难以持续。而那苍穹之上,还是是通俗茫茫。低头俯瞰,大海、高山尽收眼底。曾经广袤无边的神洲,也仿如覆盖在穹隆之下而倍显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