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欲辩无言,两眼直瞪。
便于此时,盖在脸上的兽皮忽而悠悠飞起。
无咎仓猝点了点头,两眼却紧紧盯着那人脚下的剑光。莫不是看花眼了,今儿竟赶上一名御剑飞翔的神仙?
怪了个哉的,此处山风轻微,尚不至于如此邪乎吧,竟然将兽皮给吹上天去。尤其甚者,另有人说话:“天刑符经?”
无咎将经文看了几遍,似懂非懂,自发无趣,干脆将兽皮盖在脸上遮挡着日光。经文不过寥寥的三两百字,略加留意便已能熟记于胸。此中说的仿佛很有事理,却不知用处安在。
一道小巧的剑光破空而出,转眼间落在地上,已然化作四五尺长、三寸来宽,犹然滴溜溜光芒闪动。乍然一见,便似虚幻的气象而煞是神异。
那便是飞剑,本公子也要御剑飞翔了?而飞的时候,掉下来岂不摔死!
无咎填饱了肚子,横躺在草地上,一边吹着风凉的山风,一边拿着兽皮渐渐打量。
兽皮稍显古怪,水洗以后,竟然不见受损。上面写着数行笔迹,虽透着古朴、晦涩,倒也认得。
常先反问道:“莫非有假?”
与其想来,经文怕是要不返来了。既然如此,也不能白白亏损。
常先独自踏上飞剑的剑刃,冲着剑柄表示道:“再不跟来,我便走了……”其话音未落,近五尺长的剑光缓缓离地而起。
跟着一声反问,光芒明灭,有人影缓缓凝实,竟在半空中呈现了一名脚踏剑光、身着青袍的中年道人。其细眉长目,边幅清癯,颌下留着三绺青须,并头挽道髻,大袖飘飘,非常气度不凡,手里正拿着那张兽皮。而从他的言谈举止间看来,整小我又透着一种惫懒的随便。
自称常先的中年人自言自语着,忽而回身举起手中的兽皮问道:“这经文是你家传,还是不测所得?可否借我揣摩参悟几日……”
常先却似个聋子,对于诘责不予理睬,而是昂首看向半空,似在寻觅,却又不得,惊奇之余,自言自语:“那经文看似兽皮所书,实为炼制而成,稍有不虞,自行烧毁……”
不过,事已至此,再作争论已然无益。何况那兽皮经文来路不正,毁便毁了,或许正如这个常先道长所说,就此阔别祸端也犹未可知。
感激:981nanhai、o老吉o、孤单与谁言、书友15506910、seyingwujia的恭维与月票的支撑!
常先笑得更是轻松:“呵呵,我在帮你……”
无咎耸着肩头,有些无话可说。卖了我,还要我帮着数钱,这已不是在欺负人了,而是赤裸裸的欺侮啊!如何修仙的人都是这个德行,本公子算是长了见地!而威胁利诱之下,徒呼何如!
有人笑道:“告别了……”
地点野草丛生,山岳峭立,不见神仙飞天,更无奇花异草。清楚就是荒郊田野,全无半点儿的灵山气象。刚才的御剑飞仙,仿佛梦境一样!
从那四个字的字面来解,天,上天也;刑,法也;妙合大道,名之为符;经者,万古之常法也。
那人低头俯瞰,接着又问:“你是修士?”
无咎神采一动,说道:“道长来自灵霞山……”
兽皮仍然在半空中悬着,竟不再飘落下来。而说话的又是那个,他仿佛对于经文的解读很故意得,又道:“这经文看似平常,却奥妙无双,乃本道平生所仅见,尚不知来自那边……”
“哦,本来是位凡俗的墨客……”
无咎微微一怔,猎奇不已。
那人问话之际,身形缓缓而下,剑光消逝,两脚已飘然落在草地之上。见不远处的年青人茫然坐着,且身边摆放短剑、野果等物。他稍稍打量,含笑又道:“你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