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观海子闭上双眼,身子微微颤抖,仓猝打出几道法诀,这才渐趋安稳下来。少顷,他摇了点头:“据我所知,神洲又遭封禁,并无继任的祭司。而千万没有想到,你竟是那位传说中的妙手。你曾以地仙的修为,度过天劫,该当闭关百年,方能到达飞瑶池地。现在丧失修为,亦在道理当中……”
观海子手拈长须,沉吟道:“你言下之意,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
且罢,临死之前,呼喊一声,且求魂去远兮,就此梦回神洲……
观海子,他竟然没杀本身?
无咎已是推心置腹,尽其诚心,而他与观海子之间,还是难以畅谈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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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海子仍然不为所动,幽幽长叹:“唉,你可知星海宗为何遭难……?”
我想晓得,你不肯说啊!
他没有提到戊名长老与丑女,因为曾经的交集牵涉太多,一时半会讲不清楚,倒不如省略了事。
想想也是,一名仙门至尊,一个玄武谷的小辈,相互天差地别,现在却在地下深处不期而遇。特别一个流浪,困守难安;一个俄然道出来源,竟是域外神洲的传怪杰物。如此匪夷所思的景象,或许都要相互渐渐的适应。
死则死矣,无所害怕。却要人死留名,雁过留声。如果稀里胡涂葬身于此,委实过分于憋屈。
他一改畴前的仙门弟子模样,再也没了随便惫懒,而是言简意赅,且辞吐不凡,仿佛就是一个得道的高人。只是他说到最后,忽而低下头来如有所思。
“你如果那位神洲的妙手,便不该称呼我为前辈!”
无咎适时劝说道:“星海宗大乱,或有人借此逃遁也未可知。你何不趁机拜别,总好过这般暗无天日!”
观海子又喘了口粗气,稍稍规复几分精力,却两眼猜疑,反问道:“你既然远征在外,眼下从何而来?”
也就是说,祁散人早已晓得本身的了局。而他的四字真言,却又不无事理。但有寻求,或是胡想,非舍弃生命,而难以如愿。怎奈本身存亡多回,现在已然天涯茫茫!
而说实话,不轻易,却问心无愧,又何妨说个千百回呢!
无咎耸耸肩头:“恕我冒昧!这般困守无益……”
这位宗主困在地下,对于外界的动静所知未几。
无咎又问:“星海宗如此强大,缘何一朝毁灭?”
果不其然,观海子不堪感慨的模样。而他笑声未落,又神采一暗:“星海宗,没了……”
与其想来,只要顺着来路,寻到之前的密道,应当能够逃出星海宗的地界。何况戊名长老与丑女已有前车之鉴,他倒是信心满满。
观海子冷静听着无咎的叙说,神采微微变幻。当四周回归沉寂,他则是有些惊奇:“密道……”他沉吟半响,自言自语:“圣殿地点,非同小可。曾有人于地下开凿,被我以禁制封堵。虽年代长远,至今尚且记得。却不知另有别的一条密道……”
无咎昂首挺胸,慨然道:“岂不闻致命遂志,当如是也!”
观海子嗯了声:“嗯……”
观海子仍然神情暗淡,微微感喟:“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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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在乎星海宗的兴衰,他只在乎能不能活下去。而此时现在,难以置身度外。
“我……我当然如假包换!”
而观海子则是面带阴霾,微微点头:“若能拜别,当然是好,何如……”
“我乃神洲人氏,诛叔亨,遇天劫,降贺洲,避星海,突遭横祸,死则死矣,老头你焉敢欺我……”
“宗主前辈,不必泄气,此前远征之际,另有管玄与车迟两位老者非常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