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刹时,乱石堆后俄然跳出来几道人影。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竟有六人。此中有松犬、山狼,有阿易,另有三个年青的壮汉,皆拎着锄头、铁镐,均气势汹汹并大喊小叫。
一阵北风卷过,有人挡住了来路。
无咎只当阿三在信口胡扯,底子不信赖。谁料他话音未落,却见阿三蓦地扯开衣衫。借助昏黄的月光看去,模糊可见那干瘪的胸口上竟是有片伤疤。
“杀了他……”
“你……你不识好歹!”
十余丈外的峭壁下,堆积着大小的石头。
飞瀑的涛声如旧,一道人影缓缓走来。
无咎顺着台阶,悄悄走下山崖。摆布的草棚与山洞中,有鼾声,有梦话,另有悠悠的喘气在黑暗中如有若无。他脚下不断,奔着山谷深处走去。
“放屁!你在黑泽湖衣不蔽体,朝不保夕,如何藏得功法……”
无咎站在原地,微微错愕,却没有躲闪,随即已是嘴角含笑而剑眉斜挑。
阿三走出乱石头,昂起脑袋,背起双手,极力摆出高人的模样。而不知是心虚而至,还是酷寒难耐,他肥胖的身子在微微摇摆,便是笑声也带着几分颤抖。
“我的功法,刺在胸口……”
阿三只当恩威并重之下,必然有人见机见机,谁料对方软硬不吃,他顿时语无伦次,猛一挥手:“兄弟们,抢他――”
又绕过了一道山岗,便是千慧谷的绝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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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飞瀑罢了,见很多了,缘何此时看起来多了些许分歧呢,是堕入窘境的无法、感慨,抑或是六合认知的差异……
无咎的两眼一凝,喝道:“狗日的阿三,缘何躲躲藏藏?”
无咎渐渐展开双眼,悠悠长舒了一口气。少顷,他爬起家来,走到洞府当中。在冲门的石塌的角落里,有个窄窄的裂缝。他从中摸出那把带鞘的小刀,便要插入靴子,而略加游移,又放回原处,回身走出洞门。
“我家祖上,曾为神仙的家仆,幸运获得一篇功法……”
…………
本来结巴的那把小刀,便是宝贝。而即便奉迎阿胜长老,也轮不到你一个阿三啊!
已是寒秋,风凉袭人。而此时此节,却发觉不到涓滴的寒意。正如几个月来的不吃不喝,一样的安然无虞。也就是说,本身寒暑不侵,阔别饥渴,与修士仿佛,却恰好没有修为与神识。
无咎的嘴角一撇,哼道:“你倒是小人得志,充起大哥来了,且罢……”他懒很多说,直截问道:“你从那边获得的灵石丹药,是否与仙门有旧,或是高人庇护,不然你一个猪狗样的东西,又岂能成为修士?”
尿骚*味随风而起,非常难闻。
锄头、铁镐,再加上六个精干的男人,竟然一败涂地?如此倒也罢了,均被打断四肢而惨不忍睹。只晓得那人残暴,没想到如此的残暴。的确就是煞神……
“为勾威报仇……”
人在谷中,又是一番气象。
而那断骨的响声,犹在耳畔;骤起骤落的人影,轻如飞燕,形同鬼怪,且又狠辣无情……
无咎仍然鹄立不动,而便在几个家伙冲到了面前,他猛地一脚踢出,松犬惨叫着倒飞出去。他顺势窜出重围,旋即返身挥拳猛砸。“喀嚓、喀嚓”,接着“扑通、扑通”,继而“爹呀、娘呀”,随之又是“喀嚓、喀嚓”。山狼与三个壮汉尽数被砸断了双臂,又被一一踩断双腿,惨痛的嚎叫撕心裂肺,随即又埋没在涛涛的飞瀑声中。
无咎问了一句,回身要走。
“呵呵,无咎兄弟倒是个取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