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在原地盘桓半晌,仍然辨不清去处。
只见数十丈外的沙丘下,冒出一个干瘪乌黑的人影,摇摇摆晃招手:“我乘风而去,蓦地落地,怕不有百余里,死里逃生啊……”
阵法当中,一行四人渐渐寻觅而行。
我觉得,水滴石穿,交谊无价,却不想,覆水难收,孑然天涯。
而阿三方才跑了过来,沙丘下又冒出来两道人影,别离是冯田与阿述,也一样的狼狈不堪。
阿三,满头满脸的沙土,非常狼狈,却又惊又喜,劫后余生的模样。
斯须,垂垂走入大漠的深处。
他身后的阿三倒是猜疑不决,啰啰嗦嗦没完。
跟着冯田的一声大喊,阵阵暴风卷着黄沙,如同千军万马奔腾普通,带着撕心裂肺的吼怒声,铺天盖地而来。
无咎抬眼望去,只感觉万里黄沙尽成赤焰,氤氲的热浪蒸腾不休,便仿佛滚滚的尘凡似幻似真,竟无从摆脱而又不堪回顾。他不由心神一荡,冷静念叨起来。
丛林遮天蔽日,四方显得有些阴暗。好不易透过裂缝看去,一丝蒙白的天光如有若无。
冯田故意驳斥,又不屑点头。
“不得妄动!”
敲击的响声沉闷,悠远,使得阴沉的丛林更显沉寂,而沉寂当中又仿佛多了几分非常的反响。
无咎吐出一口闷气,喘气中犹自带着火烧火燎的焦灼。他拍了拍滚烫的屁股站起家来,悄悄策画对策。再待在原地,变成烤肉了。当务之急,还是赶路要紧。
“你问我,我又问谁?”
无咎下了土山,便直奔火线的荒凉。
酒来,当放怀痛饮……
“喀嚓——”
“乘风百里?没摔死你!”
“此路不通啊……”
与此同时,扶余殿前又是另一番气象。
我要他提示,我不识好歹?
暗淡的天光下,一片死寂。好似甚么都未曾产生过,唯有万里黄沙连绵无尽。
与之刹时,六合倒转……
不过,当一行四人方才翻过沙丘,六合风景骤变。荒凉没了,日头没了,堵塞的炙热没了,闪现在面前的乃是一片看不到绝顶的丛林。古木参天,藤蔓各处。仿佛另有鸟语花香,跟着阵阵轻风送来清爽……
阿三与阿述摆布张望,神采惴惴。
他接二连三遭到讽刺,何如理亏,只得忍着,现在逮到机遇便是一通怒骂。
…………
此中的一个直奔田野而去,一个奔向水泽,一个奔向大山,余下的冯田、阿述,皆奔着荒凉而来。
只见丛林的深处,冒出一道道人影……
不管远近,那层叠起伏的黄沙并无二致。一场沙暴过后,再也寻不到前行的方向。
茫茫的沙海,全无方向,唯独一轮高悬的灼日,指引着终究的途径。或生、或死,就在火线。
“师兄啊——”
他的为人很有主意,说的阿述与阿三连连点头称是。
翻下山顶,劈面便是黄沙万里。
无咎是久经风雨,见多识广。他仓猝躲到一个沙丘背后,抱着脑袋躲了起来。
大殿火线的空位上,仍然光芒覆盖。而阵法内的景象,却一目了然。只是入阵的弟子,仅剩下了四人。已被淘汰的六人,站在阿普、汤甲两位师兄的身边,皆低头沮丧,面带悔怨。而阿胜长老则是神采欣喜,扬声道:“两位师叔请看,此番共有四位弟子突入第三关,不负我辛苦种植……”
“走畴昔,便有了路!”
“天下哪有既成的坦途给你走,不肯跟着,滚——”
几个时候以后,无休无止的吼怒声终究远去。
“嘿,还真的有人想变烤肉!”
不消多想,迷路了。闯出阵法,不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