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的断裂,很清脆。与之刹时,一阵旋风突如其来。而风中竟然带着淡淡的血腥,与诡异莫名的寒意。
“咚咚——”
只见数十丈外的沙丘下,冒出一个干瘪乌黑的人影,摇摇摆晃招手:“我乘风而去,蓦地落地,怕不有百余里,死里逃生啊……”
丛林遮天蔽日,四方显得有些阴暗。好不易透过裂缝看去,一丝蒙白的天光如有若无。
翻下山顶,劈面便是黄沙万里。
冯田不但脾气孤傲,便是话语中也透着淡然:“三绝,为天理、地义、人欲尽灭。唯有六合灭尽,超度本我,方能到达无上境地。而现在四方唯有荒凉朝气全无,或死路逢生也!”
无咎尚自感慨,却听冯田在身后出声叱呵。他转头一瞥,哼道:“这位兄弟,少管闲事!”
暗淡的天光下,一片死寂。好似甚么都未曾产生过,唯有万里黄沙连绵无尽。
无咎懒得回嘴,下巴一甩,似笑非笑,抬手再次敲响树干。
不消多想,迷路了。闯出阵法,不轻易!
无咎抬眼望去,只感觉万里黄沙尽成赤焰,氤氲的热浪蒸腾不休,便仿佛滚滚的尘凡似幻似真,竟无从摆脱而又不堪回顾。他不由心神一荡,冷静念叨起来。
这天下的阵法,哪一个不是遍及禁制?若怕禁制凶恶,大可掉头归去啊!
“师兄啊——”
唉,幻景罢了,竟然如此的凶恶。小小的三绝阵,难不成真的要了我的命?
斯须,垂垂走入大漠的深处。
…………
倒是小瞧了“三绝阵”,虽为幻景,而所见所闻,与实在没有甚么分歧。
阿三擦着汗水,只得扭过甚去:“冯师兄,且指教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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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畴昔好久,远处一堵巨墙,缓缓排挤而来,却又仿佛浊浪滚滚,接天蔽日般的滚滚不尽。
泰信伸手扶着红胡子,点了点头:“搁在往年,闯至三关者,十不存一,本日实在出乎所料!”
冯田顿时愣在原地,不由神采微变。
世人不再多说,持续检察阵法内的动静……
不管远近,那层叠起伏的黄沙并无二致。一场沙暴过后,再也寻不到前行的方向。
冯田带着阿述大步往前,正迟疑满志,却不想骂声刺耳,他顿时神采一僵:“你……你一介莽夫,怎会晓得修瑶池地?”
敲击的响声沉闷,悠远,使得阴沉的丛林更显沉寂,而沉寂当中又仿佛多了几分非常的反响。
无咎吐出一口闷气,喘气中犹自带着火烧火燎的焦灼。他拍了拍滚烫的屁股站起家来,悄悄策画对策。再待在原地,变成烤肉了。当务之急,还是赶路要紧。
不过,当一行四人方才翻过沙丘,六合风景骤变。荒凉没了,日头没了,堵塞的炙热没了,闪现在面前的乃是一片看不到绝顶的丛林。古木参天,藤蔓各处。仿佛另有鸟语花香,跟着阵阵轻风送来清爽……
“此路不通啊……”
“沙暴——”
阿三听得云山雾罩,钦羡不已:“冯师兄晓得真多呀,小弟受教……”
“你问我,我又问谁?”
“怎讲?”
他身后的阿三倒是猜疑不决,啰啰嗦嗦没完。
与此同时,扶余殿前又是另一番气象。
无咎非常暴躁,回呛一句,以手加额,眯缝起了双眼。即便如此,头顶那火红的骄阳仍然光芒刺目。
此中的一个直奔田野而去,一个奔向水泽,一个奔向大山,余下的冯田、阿述,皆奔着荒凉而来。
无咎下了土山,便直奔火线的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