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妙龄的女子,半边脸颊稍黑,却不失娟秀,而别的半边脸颊,竟长了一大块玄色的绒毛,或是天生的胎记。摆布对比之下,煞是奇特。乍然一见,不免吓人一跳!
这女子很有才情,且心肠仁慈,怎奈来去仓促,倒是从未留意过她的身家背景。不过,谁又会对一个丑恶的女子生出兴趣呢!
无咎仓猝靠近陶罐,猛喝几口,而酒水入腹,大失所望:“不敷辣啊……”
而女子本要遁藏,此时却已抛下羞怯,竟挪步渐渐走近,非常不测道:“你……认得我?”
“你不必惶恐!”
无咎非常难堪,有些语无伦次。
“啊……有何不成?”
玄火门的弟子见到无咎,便仿佛是仇敌见面而分外眼红。
“我已忘了姓氏名讳……”
丑女倒是不觉得然,竟将剩下的半罐子酒水倒入口中,显得非常豪放,随即一抹嘴巴站起家来。
“嗯,如假包换。而女人应当出身人族,姓字名谁呀?”
他的这位“兄弟”,每日前来相陪,老是带着各种山果与他充饥。以后,谈笑几句,便仓促拜别,忙着自家打扫的差使。
“嗯……”
正如猜想,丑女因为边幅而至,惹得同门嫌弃,便来到玄武崖当起了打扫弟子。她每日独来独往,很少与人打交道。或许是无咎蒙受囚禁之苦而使得她心有不忍,又或许无咎的言谈举止差异于凡人,相互之间倒也相处甚欢,且愈发的轻松随便。
无咎展开双眼,一道娇小窈窕的身影消逝在山崖的石阶上。她的手中,仿佛还拿着一个扫把。
丑女无法道:“没了!”
“杀了他,为我惨死的两位同门报仇……”
而丑女倒是寸步不让,凛然喝道:“谁敢猖獗――”
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女子扯下鼻涕,非常不测,也非常难为情。特别那和顺的话语中,透着体贴,另有莫名的靠近,更是叫人无从回绝。
无咎略加游移,禁不住伸开嘴巴。丹药入口即化,体内并无不适之感。而尚未松口气,乱发又被一只小手撩开,紧接着一张毛茸茸的黑脸逼近,他仓猝一闭眼急道:“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啊――”
来者共有五人,两个应当是筑基修士,余下三位,则是羽士七八层的妙手。从吊挂的腰牌得知,那是几个玄火门的弟子。
“我早已传闻,不过,你……是无咎……”
无咎正在为了丑女的边幅而可惜,阵阵北风从身后吹来。
一道娇小的身影呈现在冥风口,丢下扫把,走到青石前,然后当场而坐,这才转头一瞥,顺手扯去两截冰冻的鼻涕:“无咎,景象如何?”她固然与或人称兄道弟,却又老是喜好直呼其名。
玄武崖,冥风口。
“嘿……”
丑女微微错愕,手上一顿。却还是凝神打量着那张白里带青、且又不失英漂亮气的面庞。少顷,她的腮边暴露一抹笑意,随即回身走开:“冥风将至,我稍后再来陪你!”
无咎还是是锁着四肢,只要脑袋昂着,张口结舌道:“我……我认得……不认得……”
无咎趴在青石上,垂下头去,嘟囔道:“真是命苦,另有一个多月方能摆脱,怎奈我身无修为,只得如此硬撑……”
…………
无咎方才接受一场冥风的折磨,尚自浑身颤抖而神采发青。虽说贰心神不失,性命无碍,而每日四回的北风淬体之苦,还是无从制止。他咧开嘴角,牙齿打斗:“兄……兄弟,另有没有定元丹,再来几粒啊……”
而丑女仿佛是早有所料,也不逼迫,伸脱手指,将或人鼻下的鼻涕悄悄扯开,非常自但是然,全无半点儿的嫌弃,然后又柔声说道:“快快吞下丹药,莫让别人发觉。不然我再也不能看你,乖啊,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