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始料不及,难以置信。
“哎呀,冥风将至,兄弟快快拜别……”
无咎心虚发笑,安抚道:“莫要自暴自弃,大哥我不嫌弃你!”
玄武崖,冥风口。
丑女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陶罐,竟散放着淡淡的酒香。她翻开陶罐,表示道:“此乃竹叶加上山果酿制的酒,且饮上几口驱寒!”
无咎始料不及,紧闭着嘴巴连连点头。
“我早已传闻,不过,你……是无咎……”
“你是……”
不知是一粒定元丹的服从,还是心头的那面战旗烈烈不灭的原因。总而言之,无咎在冥风淬体的痛苦中活了下来。不但如此,每日另有人伴随。没过几日,两边已垂垂熟悉。
转眼之间,一个月畴昔。
“既为大哥,吃个木囊果……”
无咎振振有词:“你我一见仍旧,当如好兄弟也!”
无咎垂着脑袋,紧挨着丑女的肩头。他将对方视作男人,全无男女之间的顾忌,又不由得嗅动鼻子,猎奇道:“兄弟,你本日又带来甚么好吃的……”
“我没有……”
丑女收起陶罐,转头一笑:“清酒一杯邀明月,乱世三生出循环……”话没说完,她扛起扫把跑一溜小跑而去。
“传闻玄武崖有个边幅奇丑的女弟子,果不其然,呵呵……”
无咎呲牙咧嘴,极力回绝:“兄弟,我饿不死的……”
一道娇小的身影呈现在冥风口,丢下扫把,走到青石前,然后当场而坐,这才转头一瞥,顺手扯去两截冰冻的鼻涕:“无咎,景象如何?”她固然与或人称兄道弟,却又老是喜好直呼其名。
而丑女倒是寸步不让,凛然喝道:“谁敢猖獗――”
无咎还是是锁着四肢,只要脑袋昂着,张口结舌道:“我……我认得……不认得……”
“啊、不,妍媸之表,不过俗人俗念,红颜骷髅,只在梦醒之间,女人,你……你何故这般……”
哦,一个玄武崖的扫地弟子。
丑女无法道:“没了!”
一男一女,不期而遇。一个趴着,挂着鼻涕,浑身白霜,乱发中昂着一张惨兮兮的脸;一个蹲着,身材娇小,却边幅丑恶,唯独乌黑的眸中,闪动着莫名的神采。只是简短对话以后,忽而堕入难堪当中。相互面面相觑,又相互神采躲闪。
山崖的石阶,仅供一人通行。丑女被迫退到山崖之上,忍不住出声诘责。
无咎趴在青石上,垂下头去,嘟囔道:“真是命苦,另有一个多月方能摆脱,怎奈我身无修为,只得如此硬撑……”
“嘿……”
无咎刚要垂下脑袋,等候着冥风的又一轮培植,却见丑女从石阶上退了返来,随后冒出来几个细弱的人影。
“他还没死……”
“嗯,如假包换。而女人应当出身人族,姓字名谁呀?”
面前的女子,实在丑恶,而神态举止之间,又显得非常仁慈安闲。一时之间,叫人讨厌不得。只是她竟然蹲下身子,冷静盯着本身,一双黑眸微微闪动,仿佛惊奇,又仿佛堕入悠远的追思而莫名以是。
“嗯……”
无咎仍然捆绑四肢,趴在石头上,却张嘴吐出一粒果核,嚷嚷道:“这果子难吃哦……”
丑女沉默半晌,转而浅笑:“嗯,你我便是好兄弟……”她笑起来,一双黑眸泛着波纹,像是秋水横生,倒也都雅。而她旋即已猜透了或人的心机,又道:“你是嫌弃我丑恶呢,只当我是个男人呢!”
她说到此处,脸颊偏转,好似成心遁藏丑恶的一面,又伸手摸出一粒丹药,竟改作传音道:“此乃定元丹,虽精致不堪,却有养神定魂的服从,或能帮你减缓冥风淬体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