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仓猝伸手讳饰,还是忍不住一阵咳嗽。
从水中爬出来的男人,并不陌生,而他本来褴褛的衣衫更加褴褛不堪,且披头撒发,实足野人模样,却又勾着头,嘴巴半张,脸上还泛动着笑容。特别他闪亮的双眼,犹自高低闪动不断。
半炷香的时候过后,一个丈余大小的洞窟呈现在裂缝的绝顶。
“紫烟……”
紫烟与叶子在洞窟右边的角落前停了下来,头也不回,淡淡回声:“无先生,请让开……”
紫烟摇了点头,说道:“去处不明,想要打通路子又谈何轻易。别的,我的伤势至今不过病愈了五六成,再有禁止,祸福难料啊!”她或是怕叶子焦心,又道:“稍安勿躁,且以神识看望一番。”
转眼之间,两个湿漉漉的女子已规复了畴前的清爽超脱。
被凿穿的石壁,足有两三丈厚。而石壁的背后,则是一条弯曲折曲、且非常狭小的裂缝。不远处则是紫烟与叶子,正在缓缓鱼贯前行。
紫烟却不再理睬身后的动静,与叶子微微点头表示,两人双双后退,各自祭出飞剑,齐齐脱手。
与此刹时,两个女子的身上忽而闪过一层光芒,并有微微的劲风声响,使得全部洞窟都充满着一种淡淡的暗香。
彼情彼景,指的是风华谷祁家祠堂的阿谁雨夜。当时两个流浪的女子,一样是浑身浇透,却存亡期近,那里还会顾及太多的繁文缛节。
洞窟的角落中,悄悄鹄立着两道熟谙的白衣身影。
叶子已然祭出飞剑,石壁刹时多出一个洞口的形状。
她从未正眼瞧过无咎,此时相距天涯,对方的端倪五官以及脸上的神情尽入视线。那斜挑入鬓的剑眉,以及白净清癯的脸颊,看着倒也清秀、且不无正色。只是他眉宇间缭绕着的淡淡黑气,徒添了几分狂野的不羁与难以捉摸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