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二道:“可不吓人……”
蛮子再次返回大车前,抽出几根火把插在凉棚的四周,游移了半晌,又扑灭一根举在手里,头顶着一小块雨布,单独奔着马爷三人追去。
世人踏着泥泞来到此处,绕太小树林,尚未缓口气,一个个愣住了。
蛮子怔怔半晌,猛地跳出门外,恰见三道人影举着火把劈面走来,他这才悄悄长舒了口气。
……
他转向大郎,表示道:“这孩子都2、三十岁了,嘴巴还倒霉落,娘胎带出的弊端,你且分辩一二,免得大师伙儿焦急!”
蛮子高举火把,稍稍打量,便觉着头皮发紧,仓猝持续往前。而没走多远,路旁又是一间草屋。他忍不住渐渐停下,将火把探入半掩的屋门。少顷,不见动静。他壮了壮胆量,悄悄挪动脚步。
宁二抱着一捆劈柴擦肩而过,猜疑道:“蛮子,捡到金银不得独吞哦……”
草棚子下,只剩下了长幼二人。
世人仓促吃喝过罢,各自带着苦衷当场安息。
马爷站在土岗上,以手遮额凝神远眺,少顷,表示道:“前不远有片树林,且去瞧瞧……”他似有发觉,蓦地转头:“宁二呢……”
蛮子却不再多说,尽管低头吃着干粮。
世人猎奇,皆附耳谛听。
屋内陈列粗陋,与贫苦人家没甚两样。低矮的木桌上,摆放半碗残羹,却罩了一层淡淡的灰尘,像是才吃一半便仓促搁下的景象。
村口就在三十丈外,几个喘气的工夫便到。
不消多想,这就是乱葬场、野坟堆。
大郎接着说道:“因而一一检察,谁料家家户户都敞着门呢,我尚自迷惑,宁二这厮二倒是二话不说撒腿就跑,实在吓我一跳……”
水洼中竟然隆起一座座土包,2、三十之多。有的已被雨水冲塌,而有的则是暴露残肢断臂,并在雨水的浸泡下腐臭成骨,惨不忍睹。再有阴风回旋而冷森莫测,顿时叫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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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蛮子喜好独处,便经常坐在那人的身边,当清风吹来,雨布滑落,他见对方的脸上带着泥污,心生怜悯,便拿了手巾帮着擦拭。与其想来,那人的灵魂或在天上流连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