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吃着果子，问道：“你现在是何修为？”
宝锋冲着世人骂了声没端方，待四下稍静，分辩道：“两个多月以后，王庭即将发兵讨伐始州国。许是用人之际，各处差事的老兄弟均遭撤职，传闻是少典殿下的主张，要重修公孙旗下的破阵营。我等愁闷数年，终究有了用武之地，发愤跟随公子再上疆场，好歹为了家人挣下几分功名与活命的本钱……”他说到此处，竟是抬手一挥，伴同在场的男人们站起家来，躬身抱拳齐声道：“恳请不弃，誓死效命！”
祁散人不测道：“你真要带兵兵戈，去帮着一个凡俗的贵爵成绩天下霸业？繁华繁华，过眼烟云；浮名利禄，庭广之累……”
“哎……我没说完呢……”
祁散人沉默半晌，不再争论，似有安抚，又禁不住苦涩自语：“这天啊，谁晓得会不会塌下来……”手机用户请拜候http://
宝锋等世人松了口气，忙齐声应诺。
“我可没有逆天改运的本领！”
“公子莫非嫌弃我等无用？倒不打紧，城外还稀有百号兄弟呢……”
“公子，我兄弟并非为了财帛而来……”
祁散人坐在桌前，又道：“据我所知，平常修士，想要收取一把神剑已属不易，若敢贪多，必遭反噬。你却以凡人之躯，接连收取两把神剑，并与之融为一体，虽已闪现恶相，仍然叫人难以置信！”他说到此处两眼一瞪：“愣着何为，莫非不信老朽？”
无咎回过神来，有些恋慕道：“老道，教我一手袖里乾坤如何？”
无咎坐在桌前，抄着双手，仿佛还沉浸在春季的暖意中，单独冲着不远处的秋千怔怔发楞。
无咎与这群兵汉也不陌生，点头请安。
祁散人稍显欣喜，伸出干瘪的手指，腾空戳戳点点，似有法力闪动，旋即结出三点微小的光芒，再又三三见九，乃至无数而成片成阵，继而倏然收敛会聚成一沙粒大小。他将之拈于指尖，分辩道：“以法力神识，结阵于虚无当中，以芥子之小，纳乾坤之大，且随身可就，乃袖里乾坤是也！瞧清楚了没有，很简朴啊，诚恳唤声师父，老朽再给你细细详解……”
祁散人手指一弹遣散了法力光芒，哼哼道：“我向来不收门徒，随口一说罢了……”
无咎号令过后，愁闷稍缓，抬脚坐在榻上，“啪”的一声抚平衣摆，兀自忿忿难抑：“更何况我人在尘凡，便必定逃不出尘凡的恩仇情仇。正如你个老道早已阔别灵霞山，却又何曾放下仙门的纷争？”
“此言差矣！天降大任于面前，又岂能拘泥于凡尘俗世！”
宝锋坐在一旁，趁机举荐：“这是刀旗、马战铁与吕三，同为破阵营的兵头，余下的诸位，也都是破阵营的老兄弟！”
无咎又问：“人瑶池地……”
世人见到无咎到来，起家相迎。
祁散人从一间破屋子里冒了出来，无法道：“这便是我的居处？比起祁家祠堂差远了……”他摇了点头，从熄了灶火的陶罐中端出一只陶碗，然后走到桌前放下，又摸出两粒丹药搁在一旁，接着挥袖一拂，桌上的茶盏消逝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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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散人神采一僵，无法道：“你这小子，缘何这般刚强呢？”
秋千还是耷拉着半边，寂静仍然，便是一阵风来，也扯不动它沉沉的孤单。
附宝儿与蛟老走了。
………
“此处并非祁家祠堂，缘何又是苦菜汤？你另有完没完……”
祁散人跟着站起，掰动手指头分辩：“庭广则爽，冬累于风；树密则幽，夏累于蝉……”
前院的野草已被除尽，倾圮的砖石瓦砾清理一空，东侧的墙角下竖着陈旧的兵器架子，并清算了一个角落当作马厩，西侧的水井边则是摆放着水桶扫把，而清算出来的几间屋子，也扑灭了灯烛。曾荒寂败落的地点，多了几分朝气。特别是院子当间扑灭了落叶与枯枝，熊熊的火光将四下里照的通亮。十余个兵汉则是围坐四周，烤着肉食，饮着烈酒，谈笑声不断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