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端起杯子转过身去,来了一个置若罔闻。
大弓足有过人高,弓背浑如手臂,且晶莹如玉,显得极其的沉重而又坚固,再加上碧绿的弓角与金黄的弓弦,以及披收回来的模糊杀伐之气,仿佛不是一件凡物!
祁散人有力说道:“三花蜜饮只为接待客人,自家享用的乃是春雪参露!”他端起茶杯渐渐咀嚼,坦诚又道:“我看着你、守着你,便是为了你体内的九星神剑。而我分开仙门,一样是为了那件神器……”
无咎点头会心:“有劳马大哥!”
祁散人静坐半晌,手中多出一个玉杯。少顷,杯中雾气氤氲,暗香飘散。他端着杯子小呷一口茶水,只感觉唇齿留香而回味无穷,这才微微点头而愁闷稍缓。
祁散人哼了一声,随即又凝神打量,沉吟道:“你体内煞气已有减缓,想来本道的工夫没有白搭……”
无咎笑容相迎,不觉得然道:“那老道你也说说,放弃仙门或有原因,而降尊纡贵跟着我刻苦受累又为哪般?”他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梳理着混乱的黑发:“有个婢女就好了,起码梳理换衣有人服侍……”他自言自语了两句,转而笑道:“你的泻肚药倒也不差,直叫人荡气回肠啊!”
无咎耸耸肩头,满脸的无辜。
祁散人两眼一瞪:“老朽不是管家,更不是你府上的下人!”
祁散人微微皱眉,端着玉杯再无雅兴。
壮汉名叫马战铁,与宝锋、刀旗、吕三同为破阵营的兵头,过命的老兄弟,现在仿佛成了无咎的侍从,摒挡着表里事件。他哈哈一乐,冲着祁散人欠了欠身子,随即脚步带风而先行拜别。
恰是如此一个惫懒之人,恰好神剑在体,并有了一身天上掉下来的修为,本该纵横仙门而匡扶天道,他却胶葛于凡俗恩仇而难以自拔,另有一肚子的大事理,纨绔赋性透露无遗,竟叫人说不得也劝不得,何如!
无咎抬手一挥,大弓消逝,
祁散人单独坐在石桌前抬眼打量,“嗯”了声:“难怪当初浪荡不羁,还真有几分人样!”
不知不觉间,一个月畴昔。
“嗯,你倒是风雅!而宝贝择主,随缘才好!”
无咎走到墓前二话不说,撩起衣摆“扑通”跪下。
秋尽了,天寒了。而有人愈发贪睡,直至日上三竿时分,犹在榻上打着鼾声,迟迟不肯从安闲中的梦中醒来。
祁散人伸手翻开包裹检察:“啧啧,丝绵的玄色锦袍,鹿皮的战靴,另有一顶鎏金的冠带……”
祁散人伸手将杯中的茶水撒了,愤怒道:“臭死人也!”
无咎昂起下巴,直奔前院。
祭炼大弓与指环?还真没想过。
在都城西南十余里外,有一座数十丈高的小山。此处溪水环抱,丛林霜染,地处僻静,且又风景美好。
当间一座双人合葬的坟前,竖着块一丈多高的墓碑,上面刻着先严公孙将军讳郑,与先慈将军夫人讳月娥之墓,落款则是不孝子公孙无咎,以及年代时候。碑前一方供案,上面摆放着三牲祭品。
四人骑马到了山脚下,并未止步,而是顺着山坡持续往上,直至半山腰,才各自跳上马来。
无咎倒是摸出两个茶杯,以后便老诚恳实坐着而神采等候。
唉,真是不成教也!
祁散人吹了下胡子,非常懊丧无法,只得扬手一抛,两小块寒冰与两粒炼制的药丸落入杯中。他又长袖轻拂,法力催吐,杯中顷刻热气氤氲而茶香四溢。劈面顿时有人啧啧称叹,并神采敬慕。他这才哼了声,说道:“修为法力,衍生于五行窜改,只须用心参悟,自有六合风云之妙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