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枪有七尺长,在这个位置已能击中我,而我的长枪跟它的一样长,我一样也能够击中它。分歧的是,它击中的是我的腿部,而我却能击中它的头部。
蛇人的营帐是扎在树林中的这一片空位上。在上面看去,连绵数里,也不知有多少蛇人。那些营帐摆列得整整齐齐,一向连到远处,但照帝国军的常例来看,这点营帐最多只能包容一两万人。不过蛇人的营帐大抵能包容多一些,有一个营帐里我瞥见足足游出了在三十几个蛇人。
那旌旗右边有一根木棍插着,升旗的绳索便绑在那木棍上。我在左边这么插上一枝长枪,约略有点象个担架床的模样。
两个蛇人已到了旗杆边上。架子下另有燃烧在燃着,这两个蛇人仿佛也有点畏缩,山都喝道:“快上!”
这时,一个蛇人已沿着旗杆爬了上来。那旗杆粗如儿臂,蛇人的下半身缠在旗杆上,双手握着一柄长枪,爬得并不快。
这支长枪比箭长过很多,已正对着谭青射去,才到那鹞子边,却被一下击飞,斜斜坠下。但如此一来,一下子又有好几个蛇人将长枪当箭射上去。幸亏,不是统统蛇人都有那么强的射术,几支枪射得比箭更低便落下来了,但也有一两支枪到了谭青身边。若不是蛇人的准头太差,这两枪已足以将他射死。
“呼”一声,谭青的身子从旌旗边掠过,枪杆底子没碰到他。
一阵风猛地卷过,那面旗已展开了,兜风,这一阵风将我的身材也在旗杆顶上摇了摇。
我看了看旗杆顶上,那旗杆顶上和帝国军的旗杆没甚么分歧,最上面有个滑轮,做得很精美,绳索穿过那滑轮。本来有一粗一细两根,细的那根缚着沈西平的头颅,已经被我堵截了,余下的那戴落在地上,粗的那根还绑在旗杆上,打成了个粗大的结,我的脚正踩在那绳结上。
我真有点敬佩阿谁想出这主张的人。此人也当真了得,这主张匪夷所思,却也完整可行。我缓慢地倒着绳索,已将那粗绳抓到了手中。
这个蛇人的话说得却也算流利,身上也披着软甲,必然也是蛇人中的一个首级吧。山都道:“来四个,扶住旗杆,一段段砍下来。”
我不等它多想,一枪向它头上刺去。我在上,它鄙人,我占了天时,再加上先动手为强,它纵是力量大过我几倍的蛇人,也难以对付。
谭青,多亏你。
我一刀砍下一段绳索,将那旌旗左边的两角绑在了长枪上,试了试,让鹞子上垂下的那根绳索移到正中。
手指也象被甚么绑着一样,但多少还能动。只是右手一动,百辟刀脱手而出。固然是半睡半醒,我也不由惊叫一声,这时只觉腿上微微一阵刺痛,却也并不很较着,但人这微微一痛,猛地一激凛,像是被劈脸浇上一桶冰水,我一下展开眼。
我是怪物?这时我也有点哭笑不得。但山都的吼声却似让那些蛇人都平静下来,一批蛇人已转向那些着火的营帐,冒死地拍打,别的一批蛇人迫了上来。
等相隔五尺,那蛇人愣住了。
谁知那蛇人下滑的声音还在响。我展开眼,恰好蛇人手中的长枪枪尾在我跟前,我左手一把抓住,那蛇人也不消力回夺,只是滑下去,滑过的处所,也是血糊糊一片。
这个蛇人来到旗杆下,跳下车来,那些蛇人都伏在地上。这蛇人看了看在地上的蛇人尸首,抬开端看了看我。
暗淡的暮色中,也看不清到底有多少营帐。约莫两三个营帐中间点着一支松明,星星点点的,我缓慢地数了一下,约摸总有几千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