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的打算。我筹办将蛇人引过来后，让任吉担负主攻。如果有兵士被蛇人缠上，我们不放箭的话他也逃不了的，还不如早点结束他的性命便是。可话这么说，说出来时我还是感觉心头一震。
刘石仙现在身边只剩了十来小我了。他那船上的座舱已全都着，整艘船只要一头一尾还没有火。趁这时水中的蛇人正忙着躲闪石锚，我和曹闻道抓起一块跳板，对准了刘石仙座船的船尾，猛地推了畴昔。
刘石仙这一船百余人，经此一战，只剩了十几个。狼兵共有六船受伤，两艘受伤不重，退到前面，另有三艘被前锋营的另一个周遭阵救起。那是钱文义和杨易所统的两营，他们这一面蛇人守势不强，大抵蛇人也发明我这船是一军主战船，将大部分都调到这儿来了。
曹闻道哼了一声道：“命！甚么命！老子可不信命。就算老天要我死，我也要先打他两拳赚回本钱再说。哪有甚么命！哼！”他是有些醉意了，这些话说得非常卤莽，平常时他对我相称恭敬，毫不会这么说的。我也没有在乎，点了点头道：“曹将军，你说得也没有错。即使有命必定，但人生一世，自不能随波逐流，不管如何，都要搏一搏。”
我看着天空。圆月斜斜挂在天上，水一样的月光流泻下来，就象水。
战事吃紧，这一场战役到底甚么时候才是绝顶？说不定，战役结束的时候，帝国的人也剩不了多少了吧。
一想起倭庄的事，我却俄然又想起那回从火场中冲出来的阿谁岛夷。那次在文侯命令要斩草除根之际，阿谁岛夷冲出求降，说甚么“被骗了”当时我底子没去多想，解缆时模糊约约想到一些，现在却好象俄然然在脑海中回旋不去。
船上剩下的几个兵士同时收回了哭喊。他们本就是在搏命抵当，这时更是不以存亡为意，刀光大盛。但这只是孤注一掷，那些蛇人退了一步后，又猛地冲上来，又有一个兵士惨叫一声，被削去了半个脑袋，血和脑浆也溅得船尾四周都是。这一来，残兵的防备更乱，有一个蛇人已冲进他们当中了。
二太子笑道：“胜负兵常之常事，楚将军何罪之有？何况主次若非你们及时赶到，我们停在船厂的余船只怕会被尽数击沉，贵军此功，不啻再造。只是你们就三千人么？”
我刚退回本身座船，俄然一个狼兵嘶声叫道：“刘将军！”
他走了没一会，那些蛇人已冲上了三四个。现在我们大多上了舱顶，上面的人不住用箭进犯，这一百来人射箭，冲在最前的几个蛇人被射得浑身都是箭，却还是冒死前冲，前面的蛇人竟是之前面这几个蛇报酬盾，正一步下冲来。这些箭能力虽大，倒是刺不透蛇人的身材，那些蛇人挪动固然不快，但照它们如许做法，只怕不消多久，便冲要到我们跟前了。
我道：“邵将军本来在军校中名列‘地火水风’四将，箭术当时就是军中第一，天然很了不起。”
二太子的话很随和，但是我却把重视力都放在他身边的邵风观身上了。
这时，东平城的北门开了，有一艘划子贴着水皮驶过来。曹闻道过来道：“统制，东平城里有人出来了。”
路恭行俄然一怔，好象对我的话听而不闻。我不由有些不悦，在见到二太子时，二太子也曾这模样发了一会愣。莫非路恭行是跟二太子学的？不过路恭行顿时又变得和颜悦色，彬彬有礼，他陪着我们回营，一起上还向我说着先前的战事。
抬开端，看着天空中的月色。明天是三月十五，玉轮圆圆的，映在青石路面上，洁白如冰。在看到这轮玉轮时，我一阵晕眩。在这一刻，我俄然想起了苏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