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一旦我船也受伤，便筹办弃船到别的船上去。”
如果再缓一缓，他们这一船百来人便会全军淹没。
我和曹闻道、甄以宁两人正在街上走着，俄然听得有人叫道：“楚将军！”
我道：“我冲到火线去厮杀一阵。”
我的喊声并不很响，但现在结成周遭阵后，六艘船相距都很近，我的话他们必然也听到了。他们都怔了怔，有人大声叫道：“誓将马革裹尸还！”顿时这一阵的五六百人同时高呼起来：“誓将马革裹尸还！”另一处的五六百人也同时高呼起来，一时候江上声浪滚滚，应和着如沸涛声，象怒雷惊飞。
此次共损兵七百二十三人，死者绝大部分是狼兵，刘石仙部丧失近一半，何况连他本身也战死了。残存战船开进东平城时，城头上还收回一阵喝彩，但是我却底子没有一点欣喜之意。听诸葛方说，蛇人此次攻城，主攻东南两门，而它们并不强攻，忽进忽退，只是决不放空，这一战持续了足有三个时候，将城中兵士拖得怠倦不堪。直到北门烽火崛起，城中才恍然大悟，觉悟到蛇人实是来偷袭北门，仓猝声援。不然，北门外船厂里停的一些残存战船只怕会尽数被击沉。
我身边的兵士已挤作一团，谁也不说话，只是一箭箭地射出去。谁都晓得，蛇人一旦冲到跟前是个甚么结果。我叫道：“前面的船呢？让他们搭上跳板来，把伤兵先带走，身材没伤的随我挡住！”
“不是，明天是为给你拂尘，二太子命我来买些好米。东平城中现在粮草充沛，你不必担忧。”
我咬了咬牙叫道：“曹闻道！顿时上前救济！”转过甚又道：“甄以宁，让任吉与我船平行，一起上前，别的船只跟上，随时筹办将跳板搭到我们船上来。”
曹闻道和另一个兵士在船最前头，那蛇人冲势太急，另一个兵士正要抓边上的长枪，手还没碰到，枪已被那蛇人抓在了手里，他正要用力，那蛇人手一扬，长枪一下抬起，阿谁兵士挂在枪尾也被抬了起来，他大呼一声，已被甩进了河里。
我转头望去，却见一个持刀的蛇人正在拔钉着刘石仙的枪。现在那船上都是蛇人，它也能够尽力拔枪。蛇人的力量之大，真如梦魇，它拔出枪时，枪尖划过，刘石仙的身材也被扯破。
刚到船头，却见船头的船面上也已装好了十几架雷霆弩。任吉船上共有三十架，现在船头有十二架，两舷各有十架，船尾也架了八架，以雷霆弩的能力，一次发射，宁能够射死两三个蛇人。但雷霆弩不能及下，任吉正在气急废弛地号令兵士将弩尽量放低，以能够对准那沉船船面，一听得我的叫声，他走了出来，奇道：“楚将军，你如何过来的？”
张龙友真是个天赋啊。
我道：“二路救兵由毕炜将军率领，共三万人，雄师在后即将赶到，请殿下放心。”我晓得我们这点人实在让二太子放心不下，此次一战，又损了四分之一，剩下这两千多人在二太子看来杯水车薪，救不了急。
也就是这时，俄然，在刘石仙那沉船上，发作出一声巨响。
刘石仙的船因为冲得太急，已冲到蛇人营中。他的船比较坚固，虽被击破，但水进得慢，现在另有大半在水面上，但是蛇人也已攻上船面，狼兵和蛇人搅作一团，暗中一片中，我也瞥见他们船上有灯在明灭，固然我不知含义，但那舞得甚急，定是危急之意。
曹闻道骂道：“混蛋！”
曹闻道叫道：“快放箭！快放箭！”他冲到船边，提着长枪向下刺去。但现在船尚未被凿通，枪头尚不能及。跟着他的叫声，那些兵士都冲了过来。但现在蛇人几近是贴着船的，要射箭几近得竖直向下，一轮箭射过，倒有一大半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