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见了这眼泉水,纷繁上马喝水饮马。连日来不食不眠回避鬼子追兵,不吃东西也就罢了,持续两天两夜没如何喝水,铁打的男人也是忍耐不住的。世人在潭边痛饮泉水,只觉泉水饮在口中,赛过了美酒玉液。
长须男人将水壶递给身边那孩子,低声道:“三弟,不要乱想了,二弟已找到了处所,就在前面不远,那处所小鬼子找不到,并且二弟还藏了一棵老参,能救你的命,你想死,先再给我杀几百个小鬼子再说!”受伤的“三弟”衰弱地笑了笑,说道:“大哥,兄弟没用,没……没打死阿谁鬼子批示官,累得十二弟…...”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长须男人眼圈一红,挥了挥手,道:“三弟,这不怪你,怪就怪我们枪不好使,膛线都快磨平了,下回大哥给你缴一支日本的三八大盖,以你的枪法,别说一个鬼子批示官,就算一百个,也不敷你下酒的!”
崔大胯子打断老三:“三弟,不成,这不惯坏了这孩子?振阳这孩子还小,如何能跟众位兄弟的英名比拟?”
民国二十年东北沦亡后,关外各地百姓不甘做亡国奴,纷繁揭竿而起。有农夫自发构造的抗日侵占队;有**带领的抗日游击队;有不肯意随张学良撤回关内的原东北军官兵构成的抗日义勇军;有旧差人组建的抗日纠察队;当然,也有很多本来东北绿林豪杰构成的抗日义勇救**,一时之间乱世豪杰起四方。到民国二十一年年中,各地抗日步队总计已有近一千支,人数超越三十万。
世人听罢,七嘴八舌的纷繁表示附和。崔大胯子不语,隔了一会儿,磕了磕烟袋,又续上一袋烟,才道:“要打,你有甚么设法?”崔二胯子道:“俺是这个主张,这陈家集离陈官屯怕没有二十里地吧,小鬼子就算是要来救济,也要半个多时候才会赶过来,俺们就半夜解缆,先派人打掉岗哨,然后把小鬼子和伪军一锅端了!”崔大胯子沉吟了半晌儿,才点点头,说道:“好,就打陈官屯!”
世人欢声雷动,崔大胯子看了看一旁的老三,问道:“三弟,你另有甚么好主张?”老三沉吟了半晌,俄然问崔二胯子:“二哥,你方才说从陈官屯解缆,走上二十来里,过了一条河,就到陈家集?”崔二胯子点头道:“不错!”
老三道:“二哥,振阳做了我们的老十二,我们今后不叫他十二弟,叫‘老幺’!如许,十二金刚,就又凑齐了……”
当下世人取来各种随身东西一阵忙活,烧肉为炙,炖鱼为汤,一时候山洞中肉香四溢。大伙儿连日来回避追兵,没吃过一顿端庄饭,没睡过一个囫囵觉,这时觉已睡足,又是大快朵颐,几日来的愁闷之情一扫而空。酒足饭饱,世人又推着老四老五要他们唱个东北二人传,老四也不推让,站起家将红裤带缠到头上,一手提着裤子,学着小媳妇的模样,扭扭捏捏唱了起来,逗得世人捧腹不已。
老四恍然大悟。崔二胯子笑道:“要不你笨手笨脚,又不是去挖甚么大墓,干吗恰好叫你?”老四咧嘴笑笑。崔二胯子道:“走吧,跟紧我!记取,轻着点儿,要不那人参娃子就给你龟儿子吓跑了!”老四点了点头,神采慎重,一边系着裤带,蹑手蹑脚根在崔二胯子身后。崔二胯子看到老四一脸严峻,咧嘴笑笑,迈大步向前走去。
老四跟在崔二胯子身后,蹑手蹑脚向前走了一里多地。转过一处巨岩,前面有一株大树。崔二胯子愣住脚步,回身悄悄对老四道:“就在前面,轻声点!”老四不敢言语,冒死点头。
老四问道:“三哥,你的意义是,要干一场?”老三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老七看了看大伙儿,问道:“三哥,就我们这几号人,又大部分有伤,如何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