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胯子听完论述,吧嗒吧嗒地抽了几口烟,问道:“那陈家集你们可曾去了?”崔二胯子道:“没有都去,俺带振阳前去走了一遭,老四留在陈官屯持续采办东西。”崔二胯子喝了口水,用手擦了擦嘴,持续说道:“这陈家集确切是个大集子,驻守着十来个鬼子兵,几十号伪军,戍守也很严。”崔大胯子听罢,点点头,问道:“老二,你可有甚么主张?”崔二胯子道:“大哥,以俺们现下这几号人,陈家集看来是不轻易拿的下来,俺的意义是要打,先打陈官屯!”
紧跟在他身后是一匹青骢马,不断用鼻子喷着气,竭尽尽力拉着马背上的人向前走着。顿时坐着的人看三十岁摆布,身上衣服也是一样沾满血渍。头顶剃得精光,一幅鹰鼻,双目圆睁,腰间一样别着双枪。两人身后,是七八匹倦怠之极的战马,一边前行一边不时伸嘴到路边啃上两口青草,行走得极其迟缓。顿时乘坐的人,有的两人共乘一匹,有的一人一匹,无不在马背上摇摇摆晃,仿佛随时会摔下来。
世人见了这眼泉水,纷繁上马喝水饮马。连日来不食不眠回避鬼子追兵,不吃东西也就罢了,持续两天两夜没如何喝水,铁打的男人也是忍耐不住的。世人在潭边痛饮泉水,只觉泉水饮在口中,赛过了美酒玉液。
世人欢声雷动,崔大胯子看了看一旁的老三,问道:“三弟,你另有甚么好主张?”老三沉吟了半晌,俄然问崔二胯子:“二哥,你方才说从陈官屯解缆,走上二十来里,过了一条河,就到陈家集?”崔二胯子点头道:“不错!”
崔大胯子正自悄悄称奇,忽听身后有人走近,回身望去,是二弟崔二胯子,只听崔二胯子道:“大哥,此处藏身,鬼子应当不会找到!”崔大胯子道:“不错!”顿了一顿,黯然道:“只可惜了那很多好兄弟,没有体例跟我们来这里纳福了!”崔二胯子眼圈一红,叹了口气,沉默很久,问道:“大哥,此后有何筹算?”崔大胯子眼望远处青山,道:“我也正在考虑此事。”
老四跟在崔二胯子身后,蹑手蹑脚向前走了一里多地。转过一处巨岩,前面有一株大树。崔二胯子愣住脚步,回身悄悄对老四道:“就在前面,轻声点!”老四不敢言语,冒死点头。
他渐渐取出一根红绳,悄悄将人参的枝叶紧紧系住。红绳绑上,他喘了口气,也不顾满地泥泞,趴在地上谨慎翼翼挖掉人身四周的泥土,行动清秀得就如一个女人正在绣花,迟缓谨慎之极。
世人筹议已毕,闲谈了一阵儿,谈起此次劫后余生,无不唏嘘感慨。大伙儿想起死去的浩繁兄弟,特别是十二金刚中的老幺十二弟,更是扼腕哀思,沉默很久。老五叹道:“唉!我们四梁八柱十二金刚,现现在已经变成十一金刚了!”崔大胯子道:“人死不能复活,大伙儿也不必过分哀痛难过,这笔血债,小鬼子迟早是要还的!”老四道:“大哥说得是!”大伙儿一阵沉默。
老四恍然大悟。崔二胯子笑道:“要不你笨手笨脚,又不是去挖甚么大墓,干吗恰好叫你?”老四咧嘴笑笑。崔二胯子道:“走吧,跟紧我!记取,轻着点儿,要不那人参娃子就给你龟儿子吓跑了!”老四点了点头,神采慎重,一边系着裤带,蹑手蹑脚根在崔二胯子身后。崔二胯子看到老四一脸严峻,咧嘴笑笑,迈大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