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夫人都在夫人院子里。”
“我给他开方剂，不过也回天乏术，便是让他这几年好过些，最多再延一年寿限，不会经常感觉体虚气短。”
方诺有些吃惊，明摆着是个通房丫头之类的角色，可瞧云婉扬，却捧着肚子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模样，只能说道：“有人照顾便好。”
这会儿方诺满脑筋都是四个大字：谨遵医嘱。忙领着公羊歿出来，又问府上的下人：“我爹娘呢？”
“该干吗干吗，阎王爷还不焦急收你。”
方致倒是看得开：“能让公羊先生瞧一瞧还多得一年，我也算是甘心了。”
“是无愠的同窗与公羊先生了解。”
“可不是，山长路远的，有人照顾他衣食我才放心些。”
方诺也是心跳在喉咙眼上，仿佛在等着公羊歿下圣旨普通。
方诺直起家子：“起吧, 早些筹办。”
进屋以后，方诺跟王氏也不再说话，公羊歿指了指椅子：“坐，我探探脉象。”
不过她也不会多言，毕竟是有求而来的。
正往王氏院子里去，便见这伉俪二人风风火火地迎了出来。
“这签契的时候是如何讲的我也忘了，倒是不知行不可，等无愠返来问清楚了便奉告你。”方诺确切不记得了，契书当时是宁无愠签的，要不要转给云婉扬也要筹议，毕竟万一还要再用呢？
方诺和王氏都坐在桌上，本来是不让方致喝酒的，但是得了公羊歿的话以后他兴趣倒是起来了，一杯一杯吃，还提及了一些先前没说过的事情。
公羊歿大抵也能瞧得出方诺这个聪明独立的性子是哪儿来的了，有这么个娘家，谁腰板子还不结实些？
云婉扬捧着肚子说道：“这倒不是，我婆婆给夫君寻了个粗使丫头，到时候带着畴昔。”
虽说下了如许的结论，公羊歿还是开了方剂，又细细叮咛了一番，说了今后每一个季度会来给方致的药方作调剂，方致在花厅设席，公羊歿倒也没推让。
周处古宁无愠提过一句，现下约莫是埋头苦读的状况，至于云婉扬，估计是身子不好，不肯意多走动怕动了胎气。
“是么，那可要好生跟人家伸谢。”
方诺忙迎上前：“公羊先生，可用早餐了？”
方诺被困在宁无愠怀中，渐渐合上眼睛，落了几滴眼泪在他衣衿上，再睁眼已是一片腐败：“无事，你放心。
晓得该好生谢过李晏，宁无愠自是应下。
汤继驾的那辆马车更好一些, 方诺便让公羊歿坐在前面, 她跟绛霄跟在前面稍小的一辆。
“晓得，”方诺笑：“绿野留下做饭浆洗，就是怕你一小我不幸巴巴的。”
“快去，让我爹娘来，就说我请了公羊先生过府。”
宁无愠见她一向忙忙叨叨说个不断，眼神有些放空，唇边的笑意也是又僵又苦，轻叹了一声，伸手将人拽进怀中，大掌轻抚过方诺这些日子已经瘦得有些凸起的脊骨，唤道：“诺诺。”
等清算伏贴以后天上方才出现鱼肚白，方诺坐在院子里瞧着门外，公羊歿并未跟她讲详细的时候，她等得越早约好。
“那来岁便让周大哥一人去都城赶考了？”方诺也不想一向胶着在一个话题上，便将话头转了畴昔。
方诺笑：“爹，您另有私房钱么？”
“她还跟我说了，京中有之前她在宫中交好的老姐妹，现下在那些世家贵族做教养嬷嬷，我们去了都城，也会有些助益。”
方诺想着方致行商这么久，应是也听过公羊先生的名声，没想到公羊歿却道：“你带我出来就是，何必他们出来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