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案罢了,并未曾冤枉他。”
刘管事到了才晓得这再审可不是升堂,除了衙门的人,别的半个也瞧不见,他颓废得很,瞧着坐在上首的宁无愠,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认罪,我如何不认,我认了又如何,你不还是没胆量去找刘添财的费事?”
“呦,要不说您是个福分人,贵妃娘娘传闻过吧?升了皇贵妃!承平乱世,可不能有太多杀人放火的案子,入了监狱的也要再审一审,这可不,又给你给再见宁大人一面的机遇。”
“老哥哥,您说说,我这还不如死了算了。”
越是恶人越怕死,谁晓得十八层天国有甚么等着他?刘管事夜里躺在干草上,左思右想也不敢干啥,没想到第二天一早,马狱卒又来找他了。
“是么?”
方诺一身打扮,较着不像丫环,宁无愠笑道:“浑家方氏。”
“珠宝玉器吧。”
“一派胡言!”
得了宁无愠这句话,刘管事在牢里更水深炽热些,除却马狱卒当差送饭的时候,饭菜都是馊的,另有甲由沙石,他不过嘟囔着抱怨了一句,便吃告终健结实两鞭子。
“狗东西,你拿我这里的东西置气算甚么本领?这碗砸碎了,换旁人能剥你层皮!”
“刘兄这戒指带得久,杀人也不舍得取下来,那小娃娃骨头软,你掐死他的时候,戒指压断了他的喉骨。”
“如果想见,抱出来瞧瞧就是,刘兄这般讲就见外了。”
傍晚时候,刘管事熟悉的老狱卒来了, 此人姓马,刘管事一见他就跟见了拯救稻草似的, 忙扑畴昔问:“马哥, 您可说说, 我那婆娘是如何回事,今儿一天吃的都是馊饭。”
“是倒是,可我也是听他的叮咛。”
下首刘管事吃了一惊,可都这会儿了,抱着一股子破罐子破摔的劲儿,梗着脖子嚷:“如何,被老子戳了把柄?!”
刘添财神采有些丢脸,却不得不拥戴:“可不是!”
方诺翻开瞧了瞧,感慨了一句:“再瘦的人也能让他吸出来三两血。”
马狱卒瞧他巴着碗舍不得放下,瞪了一眼:“行了,就这一碗,你还能把我这碗沿儿啃了?”
刘员外神采有些生硬,却还是说道:“这是天然,宁大人是我们安平县的父母官。”
“我去了信,她不肯来。”
“还不是那小娘皮不顺老爷情意?不然我跟她无冤无仇,杀她何为?”
“行了,我说你那婆娘跟了你,也不是甚么好归宿,瞧她惊你那模样,你一动都得让人抖三抖,平常没少打人家吧?”
“你瞧瞧,他刘添财的缺德事儿多了去了,你倒是抓啊,一千两银子就能拉拢的东西,姓刘的男女通吃,我看你皮肉不错,一千两银子够不敷再买一次?!”
刘管事也是饿极,端起碗胡乱扒拉起来,就是普浅显通的糙米饭,没有臭虫比甚么都强,不过也没吃饱,来了气性,将筷子摔在地上,骂骂咧咧道:“他娘的,甚么东西!”
“书画古玩?”
宁无愠瞧她这幅模样,哭笑不得,是谁先前说刘添财目光比方致还强一些?
“我跟你有多深的友情?也就是瞧阿谁姓刘的更不扎眼些,懒得磋磨你。”
“您坐就是。”方诺笑着上了茶水,顺势坐在了一旁。
“你说,那位皇贵妃身边的亲信刘公公,会不会替他这个不晓得远了几房的侄子出头?”
“当然!我骗你何为。”
刘员外瘫坐在椅子上,方诺从内里出去,把头上的簪子取下,插在了他头上,一边用帕子擦手一边道:“甚么货品也美意义送到这里,方家的好东西多了去了,我眼皮子就这般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