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战果统计出来。
老将转眼看去,夏青云的马队一营正在河滩上缓缓加快,估计接敌时候必定是要迟于镇边军马队了。
“你......”永山气急,此时战意盎然的他听了这话,真比杨格踹回他几十脚更令人愁闷。
杨格并不转头,大声命令:“奉依帅、聂军门令,送统领大人去摩天岭养伤!”
镇边军马队900余骑气势如虹,瞬息间便可横扫疆场;细河西岸,新奉军的大旗已经呈现,约莫百名官兵在河岸上构造起排枪火力,越来越多的人潮从关隘涌出,插手排枪射击的阵列;高地下,镇边军步队后营的三百余弟兄沸腾了,巴哲尔更是狂叫一声:“一个鬼子脑袋五两银子啊!”带着十多名弟兄抢先一步冲了出去,直追一股离开大队欲钻进西南面树林的鬼子;冯国璋俄然呈现在后营阵列中,大声高呼:“不要乱,不要乱,保持阵列,徐行压上!”就连杨骐源带领的炮队哨也因为敌军撤退而射程不敷,主动地鞭策火炮下了高地,筹办靠近敌军后再行开炮。
古额里昂首看了看,心道,我咋晓得呢?转头,那边的枪炮声仿佛消停了?完了?打完了?
“咣咣!”两发37炮弹落到最后一堆顽抗的日军群中,宣布用时近三个小时的战役结束。
“杨兄弟,致之啊,这,这,别怪我鲁莽啊,我是太欢畅了,咱是第一回打这么痛快的败仗呐!比之跑马集一战,这一战,这一战,哈哈!太他娘的痛快了!只可惜我的追云驹了。”
四十多骑当即勒马转头,如飞而去,底子就没有理睬功字军左营营官的意义。
说完,杨格像模像样地给永山打了个千。
嗯,跑马集吃掉鬼子半个大队;细河边,又吃掉鬼子近一个大队;草河堡还围了一个联队部和一个大队。倘若草河堡再打个标致的败仗,鬼子的22联队也许便能够刊出了,也许,杨或人有机遇成为篡夺鬼子联队旗的第一人啦!啥高官厚禄都不如这个名头来得实在。
杨格不觉得忤,笑嘻嘻地起家靠近永山道:“得了得了,统领大人,你诚恳点儿,先包扎了再说。”
“另有草河堡。”杨格回了一句,见永山肩头乃是贯穿伤,约莫是间隔敌军太近中的弹,这类伤很好措置,将蘸药纱布头子伸进伤口少量起止血、消毒感化,扎上绷带后吊起手臂便能够了。当然,这只是告急措置,待会儿有前提了,还需将伤口的一些被铅弹感染的肌肉剪掉重新包扎。“不过,看大人你这伤势,得回奉天城好生安息一个月了。统领大人,千安!”
几名镇边军马队愣了愣,还是架起怒骂不止的永山上了马,径直向高高的摩天岭而去。开打趣嘛,现在杨大人手里有依帅和聂军门的令箭,在这疆场乃是说一不二的大将,就算统领大人指责下来,我们这些戈什哈、小兵儿也得履行号令不是?
杨格在人堆中找到永山,只见其左肩被洞穿,血流入注,却坐在已经掉气的战马身边狂暴的喊打喊杀。杨格仓猝取出缉获自日军的绷带欲给永山包扎,这位统领却浑然不觉来者是谁,一把将其推开,吼怒:“滚滚滚,不杀光那些鬼子别来烦老子!”
草河堡西的高地上,“噼里啪啦”一阵排枪过后,仍然有七名日军马队闯过火力封闭线,缓慢地冲进草河堡西门。
“轰轰”两声炮响,炮弹在细河东岸日军拥堵的人群中炸开,硝烟未散,北面而来的功字军马队又突入敌群,完整打倒了日军的斗志。
疆场上到处散落着尸身、兵器、马匹和各种杂物,氛围中的血腥味稠浊着硝烟味以及人马的汗酸味,另有那些小鬼子吓破胆后的屎尿味,即便是河谷内凛冽的北风用力儿吹拂,也吹不走这些疆场上特有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