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早已想到天子会有此问,高穆歙在进宫路上已想好应对之辞。不过为免天子狐疑,高穆歙佯作想了一阵才躬身一礼谨慎应道:“儿臣只觉郑氏一脉乃大安先祖亲封诸侯,现在韩渊郑季不问天子即想取而代之,实属僭越之行动。”
“嗯,也是,”蔡伯点头应道:“还要想好如何说才会让王上承诺。”
哪知天子却感喟一声,说道:“愝卿所言虽有些事理,只是若封了韩渊郑季,天下必定有人效之,如此对大安根底定然倒霉,这又如何是好?”
高穆歙闻言迷惑的望着坚叔,想了一阵火线才恍然大悟,“实在父王早已有此设法,却又不想被天下人说天子唯利而弃国之根底。”
高穆歙听出天子话中的些微不悦,心知不宜持续摸索,当下再次躬身答道:“此事儿臣听教员讲课时说过,就郑公所行之事,也确属僭越。”
蔡伯话音刚落,内里传来“咚咚”的拍门声。
“为父天然是想有分身之法。”天子无法的说道:“只是想要分身谈何轻易。”
“歙儿所言甚是,从郑公擅取徐国、少纳朝贡之日起,大安根底已被摆荡,然为父却束手无策,说来还是府库空虚兵马疲弱惹的祸。既如此,眼下最要紧的天然是充沛府库,扩大兵马,如此方可威慑各方不得再行僭越之事,大安根底方可重新安定。”天子越说声音越大,紧皱的眉头也伸展开来。
高穆歙回到王府对坚叔蔡伯提及此事时还在自责不已。
高穆歙一番真假掺杂的旅途见闻说完以后,天子渐渐踱到窗前,怔怔看着内里的莲湖好久未说话。
高穆歙想了一阵,说道:“不管找谁去说此事,此时都已来不及。不过明日父王再说分封之事,想必教员还是不会承诺,定然会当场反对,到时我再见机行事。”
高穆歙听了这话心中恍然,本来父王是想趁机充分府库,嘴上则顺着天子的意谨慎应道:“少宰大人忧国忧民,所言也不无事理——父王是想要分封韩郑二报酬诸侯?”
“殿下本日所言却恰好让王上有机可乘将情意说出来。”坚叔接话说道。
坚叔蔡伯听得心头大震。要知徐国本是王畿边上的一个小诸侯国,其国土大小不过郑国十之其一,然所出米粮却占到郑国总产三成,以是当初郑国宁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将徐国占为己有。
高穆歙闻言温声说道:“父王所忧极是,不知教员对此事如何说?”
高穆歙听后却半天说不出话,他本意是想趁机劝说父王取教员之意,不想话未说完,却引得天子决意以郑海内哄为机充分府库。
天子闻言默想半晌后淡淡说道:“二十多年前,郑公曾不问天子即占徐国,而后朝贡也逐幼年之,若说僭越,郑公早已有之,与韩渊郑季又有何分歧?”
“为父刚才所言便是老边贤之意。”天子说着又皱紧了眉头。
高穆歙又低头想了一阵,才昂首看着坚叔蔡伯,缓缓说道:“徐国,如何?”
祥云出去后,高穆歙三人不由面面相觑。半响后,高穆歙说道:“未想父王如此心急。”
“这可如何是好,还未对王上说徐国之事?”蔡伯问道。
高穆歙看着天子背影,心神有些恍忽,过了半天赋轻声问道:“父王,韩渊郑季真的上书请封为诸侯?”
“父王既然想要充分府库,只规复我朝之初所定诸侯朝贡会否太少?”坚叔话音刚落,高穆歙俄然昂首问道。
“若实在没法分身,两害相较天然取其轻……”
“王上既然早有此意,那殿下还要如何禁止王上分封韩渊郑季?”蔡伯听后不由忧心说道。